自从两人能在梦里会面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只有偶然几次,宣晫在半夜时被宫女叫醒,按照小姑娘的话,他便是这样凭空消失了。
可妙妙消失之前,却是惨叫了一声,难道……
宣晫用力握紧了拳头,只恨自己为何只能在梦见面,无论小姑娘身上发生了何事,他都无可奈何。
怎么舅舅的人还没到!
他心着急之下,竟然直接醒了过来,与头顶杏黄色的床幔大眼瞪小眼许久,最后满腔愤恨,只化作拳头用力攥紧,重重敲到了床板上。
……
妙妙是被舅娘用枝条抽醒的。
她一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分辨情况,眼前就出现了舅娘凶神恶煞的脸。
不只是舅娘,张家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她的小破屋里。
“臭丫头!”舅娘手的枝条重重抽到了她的身上:“你把银子藏哪里去了?”
妙妙连忙爬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痛,躲开舅娘的责打,她缩到了墙角里,含着眼泪问:“舅娘,什么银子呀?”
“你还给我装傻!你把我的银子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银子?我不知道。”妙妙用力摇头,她刚从梦醒过来,却先前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就是舅娘的责问也是听得稀里糊涂的。“舅娘,我娘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没有银子呀?”
舅娘气得不行,也爬上她的床,手高高扬了起来。妙妙满脸惊恐地看着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就听汪汪一声叫喊,大黄狗朝着舅娘扑了过去,把舅娘从床上撞了下去。她的脑袋重重敲到地上,撞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好半天起不来。
趁着这个机会,妙妙连忙爬了起来,从窗户那跳了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舅舅大步追上,一把提了起来。
舅舅脸色阴沉:“说,你把银子藏哪里去了?”
“舅舅,我真的不知道。”妙妙用力扒着他的手,可舅舅的大手像是铁钳一般,她怎么也扒不开。“舅舅,放开我!”
舅娘捂着脑袋从小破屋里冲了出来,大黄汪汪叫着跟在她的后面,舅娘一脚把大狗踹开,手的枝条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妙妙的身上:“死丫头,白眼狼,老娘养你这么久,你倒好,一点也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敢偷我的银子!果然是你娘生出来的野种,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当初就该和你娘一块儿去了!”
“不准你说我娘!”妙妙奋力挣扎起来,她愤怒地瞪着舅娘,像是发狂的小兽,双脚胡乱地蹬着,只恨不得冲上去一口咬住舅娘的肉:“我没偷你的银子,我娘说了,做人要有骨气,我才不会偷银子,你没有证据,不可以冤枉我!”
舅舅一时不察被她踹了几脚,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老实点!”
大黄汪汪叫着冲上来,龇出尖牙,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凶恶地朝着舅娘叫唤。它的身形高大,此时也有几分凶相,舅娘被它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可气势却一点没少。
她叉着腰,凶狠地道:“不是你偷的?每次卖东西的时候你都跑出来捣乱,刚得了那一大笔银子,转眼就不见了,外人谁都不知道,不是你还是谁!你这死丫头,我给你吃给你穿,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妙妙总算是听明白了。
是卖玉镯的银子不见了!
她瞪大了眼睛,心的痛心并不比舅娘少多少。
她尚且还存着几分理智,大声辩驳道:“你们说话的时候都不给我听,我怎么会知道银子藏在哪里。舅娘的东西都锁在柜子里,没有钥匙,怎么打得开柜子?银子才不是我偷的!”
舅娘一顿,下意识地想:是啊,她的东西可是锁在柜子里了。
还不等她想完,张父张母阴沉着从小破屋里走了出来,手拿着一个包袱。
在舅舅和舅娘教训人的时候,他们把杂物间翻了一遍,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这一个包袱。
包袱沉甸甸的,舅娘抢过来一打开,险些被银子的光晃花了眼。
“臭丫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