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管库

盛芳 须弥普普 1142 字 7个月前

他一方面觉得长子小心谨慎、踏实稳重,未必不是长处,可另一方面,又觉得郭安南小小年纪,已是锐气全无,半点没有年轻人该有的闯劲。

事情还未做,就开始瞻前顾后的,若是遇得难处,岂不是就直接放弃了?

这样的性子,幸好没有上战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世上岂有一蹴而就的好事?我从前行军打仗、排兵列阵,枢密院何时满意过?哪一回不是争论不休?两军厮杀,我方占上风时,后头还收得朝中诏书要退兵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

“只要做事,就会遇得反对之声,为父当年如何正是踩着旁人的‘不肯同意’,才能到今天的位置。”

祸兮福所伏。

郭保吉忽然就有些庆幸,若是没有天家的忌惮之心,自己还未必会转官江南西路做这监司官,更不可能花这许多功夫在儿女身上。

幸而发觉的早,不然性子落定,再改就难了。

他还要赶着去衙门点卯,便不再多留,只道:“你且回去好好看一看裴继安那一处的图绘与宗卷,看出了什么问题,再来同我说。”

语毕,匆忙走了,剩得郭安南一人默然站在房中,半晌没有动作。

且不说郭家这一处父亲教子,再说另一处的宣县里头,谢处耘也盼着有人来救一救自己。

他回到家时天都黑了,里里外外寻了一圈,得知裴继安回来之后,因事又去衙门了,只得老老实实坐回桌边,见到桌上郑氏留的饭,拿筷子捣来捣去,就同个三岁小孩似的,嚼两口,停一停,也不正经吃,还不住同一旁的沈念禾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