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回府得到消息后,四爷沉默了半晌,便去了福晋处。
福晋正想着府里如今添了不少的孩子,各院子的碳例该增加,见四爷来后也没起身,抬头问:“爷这么早便回来了?额娘身子可好?”
“额娘气色不错。”他坐了下来,“天儿冷了下来,怎么没多点盆碳?”
福晋笑道:“妾一向畏热,现如今还没落雪,两盆碳便够了。”又问他:“爷可是有事?”
四爷便皱着眉说起了钮钴禄氏的事情:“……觉着爷冷落了她,找了钮钴禄家的内命妇,递了牌子进宫。额娘虽没明说,可后院是你份内之责,该管便管,不必顾忌人是皇阿玛赐下的。”
福晋就问:“爷说的可是真的?”说实话,她对钮钴禄氏也很是腻味。
妻便是妻,妾便是妾,她钮钴禄氏一个格格,成日里端庄贤淑的,那自己这个雍郡王福晋是干什么的?
摆设?
四爷刚想说真的,旋即想起了福晋的性子,就问她:“她给你找事儿了?”
福晋摆手:“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个眼皮子浅的近些日子觉得钮钴禄氏人挺好,到处打探着爷的行踪,收些散碎银子。”
“打发了?”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福晋理了理面前的册子,“对了爷,太子病愈返京,今夜便能到京里,明日妾可要同去毓庆宫?”
四爷说不必,正要起身去小楼,又想着自己方才还在额娘处承诺要对福晋好些,总不能有事福晋朝前,无事福晋扔后,只好留下来用了晚膳。
第二日,顾盼再见到四爷的时候,发觉他不如以往热情了。
伸手摸了摸他光亮的脑门:“爷,您怎么无精打采的?”
四爷难得的露出了干笑的表情,自己最近似乎是真的冷落了福晋,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了些,似乎也很能理解。
顾盼见他这模样,瞥了苏培盛一眼,就见后者头使劲儿的往下低,大有死不抬头的意味。
顾盼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虽然自个儿没怎么把四爷往心里头放,但对方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心虚。
便也不说话,屋里陡然沉默下来。
俩小的在一边拍着球玩,玩着玩着发现屋里没动静了,相视一眼,连跑带爬的溜了出去。
顾盼咳嗽了一声,没好气道:“不就昨儿在福晋处歇下了?爷犯得上不说话吗?”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妾心底里还是酸溜溜的,要爷送些好东西才能舒坦。”酸是酸的,但只要有钱,就能和和。
心说哪天咱要是穿越到女尊了,铁定把你带上,叫你天天看我宠大房、撩二房、三房四房齐上床!
四爷低低的闷笑两声:“你倒是会敛财。”
顾盼呵了一声:“没办法,肚皮争气,得给孩子们多捞点好处。”
四爷就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你倒是争气了,爷可为难死了。”堂堂雍郡王,这会子竟然开始发愁闺女们的嫁妆。
哪一个都是亲闺女,总不好给了这个不给那个,“指不定十数年后,格格们出嫁时,爷能愁白了头。”
顾盼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您的后脑勺就掌心大小,愁白了也看不出来!”
四爷暗骂:没大没小的!
深吸了几口气,才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爷待你太好了些?纵的你什么话都敢说!”
顾盼扯着他袖子,拿眼横他:“谁叫妾生了孩子?反正妾也不干害人的事儿,顶多就是吃点飞醋要要好处,爷总不能拿这个治妾的罪……”
四爷心说你倒是看得明白,知道爷看重子嗣,生了孩子后就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
外头候着的苏培盛松了一口气,退的更远了些,可不想四爷遭了庶福晋的白眼后心里不爽,回头再拿他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