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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起了身,冯渊不解其意,就也跟着去了。莲生留在帐内,心头忐忑。

原来她见这位大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有点像是在医院里的医生察觉了病人绝症,所以不好当着病人的面说,私下里拉着亲人去讲一样,不由地有点惊慌。要知道,倘若她有了身孕的话,那大夫恐怕一伸手就会讲恭喜……如今恭喜也没有一声,恐怕这身孕有些不可能了。莲生怕怕的,只盼自己别真的有个什么绝症,那就真的没法儿可想了。一时那颗心就高高提着。

果然,过了片刻,冯渊才回来了。莲生早就等得不耐烦,见他回来,急忙问道:“到底怎样?”冯渊咳嗽一声,说道:“没,没什么……大夫只是说你……身体有些不太好,所以需要好好地调养一番。”莲生望着他,问道:“只是如此?”冯渊说道:“嗯,我已经派了小厮去抓药,等回来之后熬了药,你要喝。”莲生狐疑不定,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冯渊,试图从他面上看出些许端倪来,不料冯渊的样子,不似是强忍悲戚的,莲生细细看了一会,却觉得他的样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总是躲躲闪闪,不敢同她相对……

这究竟是怎回事?倘若她有不妥,冯渊绝不会好端端坐着且无表情。莲生本想追问,冯渊坐了一会,却说:“夫人你好生养着,我出去铺子内看看。”莲生只好放他去了。

不多时候,小厮抓了药回来,按照大夫嘱托的,婆子们熬好了,丫鬟就端了进来给莲生用,莲生望着那乌腾腾的药,皱了皱眉,少不得忍了苦一口一口喝了,正喝着,冯渊回来,见她正喝药,便笑着说:“正好赶上了。”就到了莲生身边,坐在床边上,自袖中掏了掏,掏出个纸包来,说道:“我路经过街头,见了这家店内新出的好糖果,吃一口香甜无比,正好给你送药。”莲生正觉得嘴里苦涩难当,不由欢喜,冯渊拈了一颗糖,说道:“夫人张嘴。”莲生便张开嘴,冯渊将糖放在她嘴里,莲生吃了吃,果然香甜,不由说道:“还要。”冯渊说:“再喝两口药。”莲生只好喝了药。才又吃糖。

有他陪着,药也不是那么苦了。莲生片刻喝完了。丫鬟把药碗端下去,莲生见没了人,才又问冯渊,说道:“你实话同我说,那大夫对你说了什么?”冯渊面色一怔,却不回答。莲生又问道:“我真的不是怀有身孕?”冯渊的神色更见异样,却点了点头,说道:“并不是怀有身孕。”莲生说道:“那究竟是怎样?真个只是身体不好?”冯渊又点头,不过脸颊却已经有薄薄的红晕。莲生看的更是疑惑,便捉住他肩头,说道:“你跟我说,究竟是怎么?定是有事情瞒着我。”

冯渊见她动了真,才说道:“夫人,你别问我,不是我不跟你说,实在是……”说着,就低下头去,只玩着手中那包糖。

莲生越发好奇,问道:“你这样儿还不说,是要把我憋死?到底是怎样,快快说来。”冯渊将糖放下,才转过头来,也见没有丫鬟在身边,才俯身过来,低声在莲生耳畔说了几句话。

莲生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顿时也红了脸,攥紧了小拳头,在冯渊身上咚咚咚轻轻地敲打了几下,说道:“都怪你都怪你!真是羞死人了!”说着捂了捂脸,想想又不甘心,于是仍旧又打。

冯渊低着头,任由她打着,红着脸说道:“我也不知会这样儿……以后我就留心着点,不再像以前那般,就把夫人的身子养好了再说。”

莲生敲了一会,冯渊伸手将她拳头握住,说道:“娘子轻轻的,我不怕疼,只怕娘子敲疼了手。”莲生脸红红看着他,羞嗔说道:“哼,以后你可改了罢。”冯渊张手将她抱入怀中,说道:“为了夫人身子,我自会控制着点儿。”

你道为何冯渊跟莲生如此?那大夫到底诊断了什么结论才让冯渊难以出口瞒着莲生?原来这大夫对冯渊说的是,莲生的身子是无碍,只不过因为过度欢好,所以导致体质虚弱,她原本身子就有些虚,如今毫无节制,更加掏空了……现在还不觉得如何,只是疲倦易劳累,倘若长此下去,才是大事,天长日久不收敛的话,恐怕会缠绵病榻。

冯渊听了这个,才知道是因为自己总是缠着莲生的原因,不由大羞。那大夫又叮嘱,一边喝着药,一边要留心让冯渊克制着,行房不宜太过频繁,冯渊自然是赶紧答应了的。他又自责,又愧疚,所以没对莲生说。

当晚上,冯渊依旧抱了莲生睡了,纵然心底百般想要,然而想到大夫的叮嘱,少不得就忍了,一夜无话,安安稳稳过了。不料第二日早上醒来,冯渊觉得身下异样,低头时候,却猛地见那物抵在莲生身上,异常凶猛。冯渊吓了一跳,幸喜莲生还没有醒,冯渊便悄悄起身了,自让丫鬟打了冷水来,自己弄消停了才罢休。

一直六天之后,那第一面的大氅才制造了出来,冯渊兴冲冲地带了回去给莲生瞧,莲生让他披了给自己看,果然见好一番的斑斓旖旎,辉煌华丽,又说不尽的风流贵气,倜傥雅致,且不光只是好看,里面用得上好狐狸毛做里子,又加云缎缝制,处处精工不凡。

莲生见了,喜得抿着嘴,推着冯渊说道:“还不快穿上试试看。”冯渊便说道:“那我就穿上给夫人看看。”

当下冯渊披上大氅,顿时满屋内华丽非常,两个丫鬟看呆了眼睛,莲生便又说:“出去试试暖和不暖和。”冯渊便穿着走出去,向着那廊檐底下一站,正巧这连阴了几日天,灰蒙蒙的这么一衬,这大氅上的金线闪闪发亮,好似自己生光一样,一阵风吹过来,掀动氅摆徐徐飞舞,真正是仿佛神人天降,周围的家丁仆人,婆子丫鬟都看呆了眼,纷纷摇头咋舌,问这是何物。

莲生见效果果然是极好的,这几天的操劳真正没有白忙。冯渊脱了衣裳,进来说道:“夫人,看来如何?”莲生说道:“脱下来做什么,穿着就是了。”冯渊说道:“这样珍贵物件,穿上了只觉得心头惶惶的。”莲生噗嗤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