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曾欠他。

“不用了,”沈辞大剌剌摆摆手,“陪我挑几块上好的布料,挑到我满意为止。”

苏棠愣了下,为难道:“掌柜的和布匹打交道数十年,沈世子不妨让掌柜的带您挑选挑选……”

正说着,掌柜的也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怎么?”沈辞睨了掌柜的一眼,目光落在苏棠身上,“这布庄还没开大呢,苏老板娘莫不是就想店大欺客不成?”

苏棠不解。

掌柜的忙道:“沈世子此言差矣,老板娘人好心善,只是过段时日咱们老板娘要成亲了,今日只是来叮嘱咱们,不是来谈生意的,沈世子有事不妨同咱们说。”

沈辞拿着折扇的手顿了下,看着苏棠,好一会儿反问道:“成亲?”

他只听郁殊屡次求娶、她回绝了郁殊的传闻,传得五花八门,如今竟要成亲了?

苏棠笑了下,安静点点头。

沈辞转了转折扇,呢喃道:“未曾想竟还有人要你,好事。”说完转头随意点了下他刚才摸过的丝绸,“就要这一匹了。”

话落,转头便朝门外走去。

苏棠蹙眉,莫名看了眼沈辞的背影,却还是命人将布匹好生包好,递给站在门口的薛安。

薛安接过布匹,对苏棠点了点头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将布匹放在马车后,薛安才看见自家少爷正靠在马车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安沉吟了下,低声道:“少爷一贯万花丛过,莫非……这次真阴沟里翻船了?”

沈辞猛地回神,脸色黑沉沉的,半晌踢了一下轿帘,斥了声:“翻个屁。”

……

小院因为成亲的事,被郁殊派人好生收拾修葺,苏棠这几日也一直待在王府。

冬日仍未过去,天色暗的早。

郁殊忙时总会踏着夜色回来,今日却回的早了些。

苏棠好容易闲下来,干脆窝在温暖的内寝翻看着话本,正看得入迷,话本被一只苍白的手抽了出去,郁殊便拥了上来,身上带着冷松香,如狗儿一般轻轻在她肩头蹭了蹭。

苏棠无奈看了眼被冷落一旁的话本:“怎么了?”

郁殊仍拥着她不松手,半晌才道:“三月初六是好日子。”

“嗯?”苏棠不解,片刻已经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只是因为这事?”

“‘只是’?”郁殊终于松开她,安静望着她的眸,“亲事一日不成,我便日日难得安生。”怕她被人觊觎了去,怕她哪日看到了比他还好看的……

苏棠看着他这张脸,当真是俊色与艳色并存,可……

“三月初六会不会太了些?”毕竟今日已是二月廿七了。

“哪了?我还嫌太慢了呢。”郁殊嘀咕一声。

苏棠沉吟片刻:“巧慧将我遇到沈辞的事儿告诉你了吧?”

郁殊一滞,却否认不得。

听见沈辞今日去了布庄,他便未能忍住直接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