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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春卷么?”罂努力地平复脸上的紧张,低声问。

听到春卷两个字,小童双目放光,神色从惊诧转为垂涎,用力点头。

“你赶在那些人之前找到贞人陶,就能吃到。”罂弯弯唇角。

太阳高高挂在上空,兕任立在庙宫前,眼睛不时得打量四周。

武士早已将这个破旧低矮的庙宫围得水泄不通,庙宫里的人也早已经进去通报,主事的贞人却迟迟不见出来。

兕任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这是莘地,他不想声张,又要顾及到莘伯的反应,总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庙宫抢人。

巩邑不大,消息传开,许多乡人都即刻赶来围观。庙宫前除了他们,更多的是好奇的邑人,里三层外三层,又围了一圈。兕任听到些嘻笑的声音,眼角瞥去,看到好几个妙龄女子正看着他,眉眼里俱是柔情。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兕任对她们弯弯唇角,心情忽而好转。

又等了差不多一刻,庙宫老旧的木门“呀”一声打开,一名老叟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尔等何人?”他慢悠悠地问。

兕任上前,颔首就算行了礼,“我等自大邑商而来,要接睢罂。”

“不在。”老叟看他一眼,说罢,转身关门。

兕任脸一黑,旁人上前去推,那门却已经闩上。

“世子,破门么?”从人问。

兕任皱眉,思忖着事已至此,也只有此法。

“来人!”他一咬牙,“把门撞开。”

两名身形魁梧的武士应声而出,站到门前,提脚便踹。

“砰”一声,上方的墙土被撞得掉落,木门老旧,已经摇曳。武士还要再踹,忽而闻得一声暴喝:“住手!尔等做甚!”

这声音犹如惊雷,所有人皆一震。

兕任吃惊地望去,只见人群向两边让开,露出浑身怒气的跃。

他冲冲地走过来,一把拽起兕任的衣领,吼道,“你做甚?!”

脖子被勒得生疼,兕任被吼得皱起眉头,想挣开,无奈此人盛怒之下力气奇大无比。他瞪跃,“什么做甚!你放开!”

跃杀气腾腾地眯起眼睛,仍不放手。

“我半路听闻睢罂在此就赶来接她!你以为做甚?!”兕任不耐烦地吼道。

跃露出狐疑之色,片刻,松开手。

“真的?”他打量着兕任,像在看一个主动招供的惯犯。

兕任不理他,大口地喘气。眼角瞥向方才那几个女子,却发现她们已经不见了,心中登时愤懑难当。

“不必问了,你那美人不在。”看见跃朝大门走去,兕任幸灾乐祸地说。

跃脸色一变,正要再问,忽然,目光定在路旁一个小童身上。

那小童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他,见他走过来,有些怯怯地后退了一下,却不躲开。他的脖子上,一块玄鸟项饰用青绦系着,洁白无瑕。

“这玄鸟是你的?”跃蹲下身,尽量让语气平和。

小童看着他,点点头,片刻,又摇摇头。

“罂给我的。”他脆生生地说。

听到那个名字,兕任的神色倏地僵住,满脸不可置信。

跃看着小童,双目深深。

“她在何处?”

小童想了想,问,“你是跃么?”

跃点点头:“是。”

小童稚气地歪歪头,道:“罂说,她就在你赠玄鸟的地方。”

如同阳光落入瞳仁,那黝黑的双眸瞬间熠熠明亮。跃一语不发地起身,大步朝马车奔去。

春风拂过,树木枝条招展,新生的草叶柔嫩,野花开得漫山遍野。

驭者来自莘国,轻车熟路,带着跃一路出了巩邑。眼前的山峦柔美,虽然陌生,在跃看来却亲切无比。

明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