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廉接过他手里的烟,拿到一边熄灭掉。

“人这一辈子不是活给父母的,不是活给另一半的,不是活给儿女的,是活给自己的。保质保量,死了也不委屈。”

“对,这就是我妈的说法。”

“你母亲的这种心态很好,至少没有留在家里自怨自怜,想想她也挺难,看着没结婚时候你爸留下的孩子,她怎么去面对?你母亲也是个善良的,她做不到虐待周麒,也没办法去怨恨那个女人,这孩子也没母亲了也没办法送走。但是日夜相对她的脾气性子烈性,无法容忍你父亲以前犯的错。也只好一走了之。”

“她善良的很,路边的流浪猫都要抱回家养。”

“所以,你也别怨她。她只是换了一种办法逼着你自己独立成长。”

“我父母对我还不错。周麒有时候告状说我打他,我爸只是说自己事情自己解决,从来不问我你为什么打他?偏袒谁。我妈就对我说,只要你高兴,随便你。也许小时候他们对我疏于照顾,没有和你父母那样陪在身边,但是,雏鹰不脱离鸟窝,永远都不会飞。”

周麟呼出一口气,似乎把很多压在心里的东西说出来了,轻松不少。

看着贺廉笑了。

“我比你们自在,一直活在一个比软宽松的环境里。爱学不学,不及格也没人管,老师喊家长?家里除了保姆没有人。就和潘革他们差不多,他们是家里没大人,他们一群玩一块。我也是家里没大人,自己玩自己的。”

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说着父母对他不错,活在一个比软宽松的环境里,换句话说,这就是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潘革他们和周麟是完全不同的,潘革他们那一群在怎么胡闹,住在一起,是到处祸害人,一起淘气捣乱,但是家长们管的很严,吊起来揍不是没有过。

周麟这完全就是丢在一边不去管,好坏他自己去把握。

母亲活得潇洒自我,对她的人生负贵,那,她对儿子尽到了母亲的责任了吗?

父亲工作忙,不偏担任何一个儿子,他又尽到父亲的责任了吗?

别说兄长了,能在兄长的迫害下有了一个心狠手辣的脾气性格,完全是他自已磨练出来的。

没朋发,没亲人,没手足,他自己就这么长大了。

不是他封闭,对谁都三缄其口,任何私事没人知道,而是,他没机会去说,也不敢去说。更没必要说。

毕竟这段家史不是那么光彩。没法说出去。他戒备心重更不可能随便开口。更没有让他去相信的人。

所以在自己引诱着,一步步的引导他去说的时候,周麟一开始很结巴,很为难。

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诉说了。反正也没说给别人听过,很努力地去张口,把最里层的东西翻出来。

一开始的诉说有些难,慢慢地通顺。他没有怨恨父母,而是把这视作一种磨练。

雏鹰不离开窝,永远学不会飞。

可是,在雏鹰根本没学会飞的时候就被丢出老鹰窝,结果很可能是摔死。

难怪他现在心眼多,算计人,心狠手辣,手段阴险,不是他天生的,都是被逼出来的。

听之任之,放纵自己,在没人管的情况下,他能有自己这一番事业,都是他努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