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不说这个了。等会我给你看我父母的照片。我妈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周麟默默的吃饭,对话也没有刚才的轻快,吃完饭,就坐到了摇椅那里夹着一根烟,就这么呆着。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贺廉收拾干净拿出相册,拉着一个椅子坐在周麟的身边,指给他看。

这都三十多年了,那时候的贺廉妈妈真的年轻漂亮,剪着短发,一件白色衬衫一条碎花裙子,对着镜头笑。青春靓丽的。

“这是我妈和我爸相亲时候的照片,我爸说,其实相亲的时候没看上我妈。”

“为什么,你妈妈多漂亮啊。”

“这都三十多年了,那时候女人不都是大辫子吗?我爸说他喜欢大辫子的女孩,我妈是短发,他不喜欢。”

“你爸的爱好好奇怪。”

“我小时候头发长,我爸一直让我妈给我扎小辫,他喜欢闺女,喜欢梳着大辫子的女孩。我妈就和我爸吵,你不就嫌弃我剪短发嘛,我就不留长头发,我妈到现在了还是短发,我爸也没办法。幸好我小叔把我接到他那里去过寒暑假,一大院的小小子,头发剃的一个比一个短,我从那时候就再也不听我爸的了,没有男生喜欢扎小辫的。林木那时候穿了一身裙子,被黄凯掀裙子底,打架都打成一团了。”

周麟一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好笑,现在眉目精致经常飞手术刀的林木小时候也穿过裙子啊。黄凯从小到大都那么傻了吧唧啊。

“我爸特别喜欢越越,一直希望越越留长头发。好嘛,这丫头的头发比我的还短。有一次越越回老家,我和越越去玩,他们都夸我们哥俩长得真像,那小小子,虎头虎脑的。他哪知道越越是女孩子啊。现在还有人问我爸,你那大侄子结婚没,我爸那脸色,想起来都好笑。”

翻了一张和潘越合照照片给周麟看。

“这是潘越。”

周麟都说不出话了,照片里,贺廉和潘月穿一样的衣服,那潘月叉着腰,蹬着眼,剃着青皮脑华,凶巴巴的看着前方,随时都向冲出去和人打一架的姿势,别说是女孩子了,男孩都比她打扮的好一点。

“太让人吃惊了。”

贺廉又给他看手机里今年拍的洛越的照片作对比,还是短发,黑背心,短牛仔裤衩,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叼着一根烟,但是长开了,是一个像豹一样的女人,很犀利,也很飒爽。

“她要做妈妈了。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越越和我说,书呆子哥,你说我给我们家老李生个仔好不好。不然我总觉得特对不起老李。”

“这就是,贺军长的那个女儿?她怀孕了?”

贺廉和他说过潘越,潘抗美贺忠诚也是为了报喜过来的,当时真的以为就是一个大方漂亮的女孩,估计和洛抗美有些神似,前一张照片和真小子一般无二,这一看照片,长大了还是看着没有任何一点女性的柔美。才惊讶,是什么样的男人取要这女人啊。这和杯孕的女人根本就不搭边。

“咱们妹夫是个好男人,和洛雷在一起在特种部队工作,他们一个月不在一起,谁也不管谁。妹夫的财产津贴全都给了越越赞助住宿费飞机票了,随便她去哪,但是在一起的一个月感情很好,我听说,他们一起晨跑,比赛的跑五公里,一起打拳练习格斗,一个打游戏一个洗衣服,用拳脚功夫决定谁做饭。咱们妹夫说,她爱玩随她到处玩,反正她的心在我这,再跑她也离不开我。现在快做妈妈了,这次越越为了孩子也不会去做战地记者了吧。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她会喜欢你的。”

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结交。性格,脾气,真的太招人喜欢了。

贺廉合上相册。拉住周麟的手。

“我父母吵吵闹闹经常拌嘴,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大战,常担心他们会离婚。有一年,我爸胃病犯了,疼得都快晕过去了。我把身高和我差不多,年轻那会很壮,我妈也就一米六的小女人,就背着我爸下楼去医院,我在一边看着,我妈脸上的汗下雨一样流。就这么背着去医院,我爸好了他们还是吵嘴,但是我不会担心他们会不会离婚。

咱们妹夫一开始和潘越也没有一见钟情,老李一直喜欢文静的就像水墨画一样的女人,优雅温柔,潘越还嫌弃他不够爷们。潘越的性子一般人接受不了,她比男人还要强悍,去各种战争现场,和政府军对抗,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穿裙子倒立,跑到非洲土著部落体验原始生活,要不是小婶打着骂着估计她都敢在浑身纹身,穿着原始部落的草裙子插着一根鸡毛上飞机都干过。到处跑,管都管不了。老李还是和潘越结婚了,他喜欢潘越身上的独立性格,也喜欢潘越偶尔的小害羞。三百六十五天,只在一起三十天,但他们没有离婚,分手,出轨。潘越会说我们家老李,有一次老李说我的越越,潘越大笑的和神经病一样,一脚把老李踹翻了,说太慎得慌。越越结婚之后还是到处跑,老李工作等她,见面的时候,潘越会给他一个大亲吻,当着全体官兵的面。潘越也知道老李的包容和疼爱,选择停留下来给老李生个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