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假账不假,可明明天衣无缝,他是怎么发现的?

陆砚生颔首,示意侍卫长云让开,一队整齐的脚步声踏进来,将王氏夫妇围起来,作势将其抓进知府大牢。

“你怎么这么霸道!”王氏妇人怒道,直接说开,“我们整天替陆氏做牛做马,拿一点小钱怎么了,这点钱对陆氏而言算什么?”

“多也好,少也罢,我的东西,别人怎么配拿!”

王氏夫妇抬眼,对着陆砚生笑而不语的眼睛,只觉寒从心起。短短片刻,若不是雨声嘀嗒,他们在想,或许声音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左右,我不是多不讲理的人,各五十大板,至于其二人财产辑录在册,捐给贫苦人去。”

周围人投来赞赏目光。

无奸不商,似乎与这玉雕的人儿,沾不上一点关系。

一番干戈之后,王氏夫妇恨红一双眼,不情不愿落了狱。院落空旷起来,唯余烟雨葱茏。长云替陆砚生披上薄衣,说,“少主,此番心里可舒坦了?”

此番来查账是假,少主心里不郁,过来发泄发泄才是真。

“公主又去了那处?”

“似乎对顾欢心有愧疚,想要弥补。”

顾、欢!

又是顾欢。

陆砚生的手指“哒哒”敲打,没由来烦乱。

——那个,不知好歹的,世界外来者。

那日街上,她不由分说的亲吻,只教他嫌恶、恶心,可肉体碰撞的同时,久违的双腿酥麻感令他不得不对那种感觉上瘾。

尤其那日晚间,他自梦惊醒,难却一身薄汗沾衣。

青幔摇,烛影曳。

床榻间满铺青丝交结,动作缱绻的间隙,他听见缠吻间自己低声的安慰。她眼睛迷离,任由自己拉松她的带子,乌发雪肤,红唇点染,素衣掐出纤腰臀线

似乎相依的碰撞里,要开出花来。

“砚生、砚生、陆砚生”细喃声声,如□□般缓缓渗透他的每一个毛孔。

沾欲滴血。

实未敢忘。

隔日,顾欢铺子门前,适逢晚间,街上货郎稀少。

有人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点,点!把人放到猪肉铺门口去!”顾雁躲在卖伞的摊子后面,焦急地指挥憨壮的金吾将军,“再放近点,放到欢欢的门口去,一打开门就能看见的那种”

“殿下,已经很近了,再近门就怼脸上了。”金吾小声嘀咕,怜悯同情地将晕倒的陆砚生放在顾欢家门前。陆砚生这是造了什么孽,被一寡妇看上,这寡妇不偏不倚,还是殿下的姐姐。

这下倒好,公主为了弥补顾欢,竟然将未婚夫让了出去。可怜这陆砚生,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公主算计了。

今日下午,公主以说亲的名义,说她血缘高堂齐聚,邀陆砚生知府小聚。陆砚生为表诚意,只身前往,不想被公主一棍子敲晕,塞进蛇皮袋子里,直接送到了顾欢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