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道长救命 醉折枝 3098 字 7个月前

如愿嘿嘿地收伞:“实在不行还有另一个方法,不过那样我可能得去京兆府解释了……您喝完茶了吗?”

玄明看了眼只浅尝了一口的茶碗,点头:“多谢款待。”

“那我们去外边,”如愿把伞放在一边,起身朝外蹦跶两步,抬手贴在肩上,拇指遥遥地指向外边,“我给您看看我压箱底的东西。”

第6章 少舒 师姐和师姐夫的狗粮,隔壁师妹都……

玄明应声,跟着如愿绕到工坊背后。

工坊门正对着街口,背后却是片不大不小的园子,种了些常见的草药,来往的人有意避开,天长日久的越来越没人走,和两边喧闹的人声一对比,倒显得格外寂静。

如愿仰头看着天,在药园边上走走停停,选好地方站定,指节卡在口,吹出长长的一声鹰哨。

刹那间巨大的猎鹰从天而降,白腹黑翅,尖爪利喙,翅膀拍打时几乎能把如愿藏在里边,漆黑的翅羽末端有如同锻铁的光泽。

让这猎鹰啄一下再抓几把,恐怕余老五的脸都能被抓烂,玄明了然:“原来如此。”

“是偶然捡到的,当时拿来当宠物养,就这么点大,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还以为是雀呢。”如愿双手稍合,比划了个大小,“后来……呃,就长成这样了。不过它自己会猎食吃,我也喂得起肉干,就一直留着了,真打起架来也是个帮手嘛。”

她摸出衣兜里的肉干,喂给停在矮树上的猎鹰,搓搓它颈下浓密的绒毛,盛情邀请,热情得让玄明想起初入长安城的西域邪教,“您要不要摸摸?它很乖的,可以随便搓。”

猎鹰不明白主人在兴奋什么,它歪了歪头,清亮的眼睛里倒映出面前陌生的男人。

不知为何,玄明忽然觉得它歪头的姿态有些像如愿,脑内想着怎么温和地拒绝,手已经伸了过去,指尖触及颈羽,柔软蓬松,像是抚弄棉絮。

他有些迷惘,如愿却比刚才更兴奋,介乎等待评判和献宝成功之间:“是吧?除了打猎,其他时候都可以随便摸。”

玄明回神,立时缩手,捻着藏在袖的指尖,没话找话:“它……叫什么?”

这鹰驯得和猎场的不太相同,体型也更大,但起名或许有共通之处,宫猎场驯养的鹰不少,多以兵戈命名,凶猛潇洒,例如紫电青霜……

……不过以这猎鹰的颜色来看,或许该叫宵练?

“绵绵。”如愿说。

玄明一愣:“嗯?”

“绵绵啊。”如愿捻起猎鹰颈下的一串绒羽,“又软又绵,刚长出来的像棉花,还像绵白糖,就叫绵绵啦。是不是和它很搭?”

被称作绵绵的猎鹰应景地发出一声长鸣,高亢透亮,和扣在脑袋上的名儿实在不太搭边。

“……确实。”玄明不忍戳破真相,他看看渐上天的太阳,选择放弃这个话题,转而礼貌道别,“我出来有段时间,该回去了。今日叨扰了。”

“没事没事。”如愿连忙回应,又有些微妙的不舍,双手在围裙侧边抹了两把,说,“那我送送您吧。”

余老五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

他今年三十四,刨开不知事的时候,前半生至少有十年在当地痞,剩下十年在当跛脚的地痞。于收保护费这一行,他相当有心得,在怀远坊的一条街混了这么多年,从来只有商户毕恭毕敬或是不情不愿地交钱,从没有栽在个看着十六七岁的小娘子手里过。

栽一回也就罢了,他自认倒霉,揣着怀里仅剩的几个通宝去喝茶,才续了三次水,一队金吾卫突然把他从长椅上提溜起来,说他疑似勒索,扰乱长安城秩序。

幸好来抓他的金吾卫看着是老实人,余老五巧舌如簧,哄得领头那个郎将将信将疑,盯了他半晌,还是把他给放了。

余老五朝着郎将陪笑几次,扭头就跑,直跑进偏僻的暗巷,才冲着砖墙啐了一大口浓痰:“我呸!什么狗屁金吾卫,闲得放屁,也敢管你爷爷我。还有那小娘子……”

他想起和他对呛的如愿,恨得牙痒痒,越想越气,布裙束发的女孩形象反倒在脑海里鲜明起来,纤细玲珑的身子,秀美的脸,让他又有些心痒。

余老五不由盘算起来,“得找个她男人不在的时候……”

他想得正美,墙头上突然掉下来个石子,不大不小,正砸在他头上,痛得他倒吸两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