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傅。”方弛远放下酒壶,又向三人告退一声就退身出去了,三个老头说话太烦闷了,他一听不太懂,二想去外面逛逛,他还没有逛过书社,早就呆不下去了。

方弛远走后,“如何?”李老先生看着两人意有所指的问道。

“一块璞玉,但还需打磨。”

“嗯,年纪尚小,还需引导。”

“哈哈哈哈”李云长一听觉得和自己所想不差,就举起酒杯说,“如此当共饮。”

方弛远来到书架面前就一排一排的浏览起来,因为身上没钱,所以他也就没什么购买欲望,就沿着书架走了起来。

“方公子。”不多时刚才引路的小僮就过来说,“方公子想找什么只需和我一声,或者想找什么类别我也可以为张公子找到,能省去很多时间。”

听到被叫被别人叫方公子,方弛远感觉怪怪的,看着小僮比他大就说“小哥客气了,我并非什么公子,叫我方弛远就行。”

“你是方弛远?”小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先前听说你被李先生收了徒弟,就知道一定能见到你。”

“呃,为何?”

“呵呵呵呵,李先生和我家老爷是至交好友,他们每次相聚李先生都会把徒儿带来,在你之前他经常带的都是楚公子。”

“哦,你说楚正则吧?不过我没什么想买的,师傅在里面说话,怕我无聊就让我到这里看看,我随便看看就行,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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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熬的当然好喝!”在李宅仅住了两天,方弛远就完全放开了刚来时的拘谨,他本来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性子又洒脱随意,李老先生对他好,他都安心的接受,准备以后再加倍的还回去。如果他矫情做作,恐怕老先生又是另一种想法,那样反而不美了。

“嗯,好喝!”aplt

apgt方弛远对常老太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常夫人已经已经是67岁的高龄(按照古代来看。),但是做起事来依然干脆利落,没有老年人的精神萎靡。

他现在呆的书房是李老先生用的,前面是书房后面就是一个小卧室,卧室里东西不多,就一张床,床边放了一个小木柜,当时李云长问他想睡哪,他就选了这里。

常老太太走后,方弛远就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老先生儿子李青才是和方弛远父亲同一届的秀才,只不过李青才现在已经考中了举人,身份又不同的些,是县里的教谕,但是虽然和方喜云不熟,多少还可以和方弛远聊些话题,不至于两个人见面干瞪眼,所以这两天方弛远过的还算自在。

第三天一早,李老先生要出门会友,方弛远无事就把他也一起带上了,准备把他向友人介绍一遍。

“我这老友是丰瑞四十九年举人,但是时运不济,这么些年一直没考上进士,着实可惜。”坐在马车上,李云长叹了口气。他这友人学识不差,和他相差无几,奈何这些年却是迟迟未能考中进士,着实是人生一大遗憾!

在古时能考中举人就已经很厉害了,这两天他跟着李老先生读书才知道自己以前小看了科举,古代科举并不只是考验学识,有时候身体,运气都占有很大成分,就像他读四书,从古传下来的经义解释,正统的理解一直没有定论,同一个句子的理解,争辩起来都可以引经据典的写一本书出来。

记得当时李云长对方弛远解释是:“四书是古以来就是科考的要点,各种解释经义层出不穷,答题偏不偏离本意,每次的判断依据首推南宋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还有十三经注疏中的论语注疏,孟子注疏,礼记正义〔注〕也颇受关注。”

“所以。”李老先生笑着对方弛远说:“你天资聪颖,在这方面占了很多便宜,可以有时间把这些书籍都看一遍,到时候只要打听主考官推崇什么,你答题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初听此话,方弛远还是有些高兴的,有一种占了便宜的窃喜,但是当在老先生的书房看见朱熹的《四书章句注集》和各种版本的《解四书章句注集》后,他又自嘲的叹了口气,这只是各种解释中的一版,内容就如此之多,更遑论他还有五经要去学习呢?“科举果然还非易事!”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书社,书社名叫潜草,生意很不错,大清早,里面闲闲散散的就有六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