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起在溪山脚下的饭馆子吃了饭,方弛远的半两银子没用上,是张贤付的钱,张贤今年15岁和赵铭舸同年,家里有个考上禀生〔注〕的叔叔,算是五人中家里最为富裕的一个。

“我来的时候族叔就说让我付钱。”张贤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说做结之情也是缘分,让我好好珍惜,如果以后能一起去县学上课,就更好了。”

“我虽然也想去县学学书,但是总共就二十多个名额,还有一半是给秀才留的,我们就算考上了童生,如果不是成绩特别好的,估计就轮不到了。”听了张贤的话,赵旭答到。

“是啊。”方弛林也说:“县学教授多是举人,不是举人的也是秀才当中比较厉害的了,想去县学的人肯定不少。”

“县试成绩还没出来大家想的有些早了吧?也许我们都能名列前茅呢?这大好时光,不如我们接着逛逛溪山?”赵铭舸笑着说到。

“好啊!”赵铭舸提议后很快就得到四个少年的同意。

一直到日头渐渐偏西,山上行人也越来越少,游玩了一天,五人才各自归家。

二月十四,县试放榜,这天数百读书人聚在贡院门口等待放榜。

“爹”

“大伯”

方弛远和方弛林找到在榜单外站着的方喜进。

“中了唉,儿子!”方喜进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第二名!比你三叔当年考的还好!”

当年家里供方喜云读书,方喜进身为家里的老大,着着实实羡慕了很长时间,只是家里情况就只能供弟弟一个人上学,他又懂事,每天都忙着田地里的活,这些年从未说过,所以儿子能考上,是他最开心的事。

方弛林听了也很开心,又问道:“弛远呢?弛远考多少?”

方喜进一愣,摸摸头说:“嘿嘿嘿,我没挤进去,人太多了,你喜延叔给我说的。我一高兴就忘了问弛远了。”

“大伯,没事,我们在进去看看。”听到方弛林考到第二名,方弛远也没有嫉妒,方弛林本来就比他努力,考中第二名也是情理之中,说完就拉着方弛林往里面钻。

看榜的人很多,因为个头不小,方弛远挤的很快,他按照榜单从后往前看,一直在方弛林下面看到“方弛远”三个字高高的摆在第三名时,他才有些不敢相信的放下心来。

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虽然上世有许多次考过第一名的经历,但是和现在考了第三名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弛远!哈哈哈,你是第三名了!”

“四哥,你也是第二名了!”

他们俩一问一答,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向他们看了过来,方弛林后知后觉的红了脸,“走吧,弛远,我们快回去和爷爷说一声吧!”

方弛远回到家之后,匆匆洗了个澡,离县试放榜还有十几天,他把头埋在热水里,消除了一点三天的疲惫,穿上赵青春给他准备的一套新的换洗衣服,又休息了一会,方弛远就赶去老宅吃晚饭。晚饭是爷爷方安山安排的,方家人虽多,但是读书读出来的只有方喜云一个人,这次他们一辈出了方弛远方弛林两个读书人,家里对他们的科举十分看重,这次两个人去参加县试,刚刚回来,方安山就让张氏做了一桌子好菜。

饭桌上一家人一起吃着饭,aplt

apgt“弛远,弛林你们做事一直都让人放心,只是弛远你刚刚学习一年就去考县试,现在能有多少把握?”

“爹,弛远有个进士老师,人家老师都说了,能上的!”听了方安山的话,方弛远大伯娘先开口道,“那肯定就能上了。”

“是啊,而且弛远才10岁,弛林也有16了。”二伯母李玉也说道,“不像我家弛空,都11了,五经都还没学完,真愁人。”

“也是。”方安山听了家人的回答叹了口气说,“是老二家的弛清十三岁就考上了童生,让我有些心急了。”方安山又笑笑:“弛远你认真学就好,咱家有你和弛林俩在,以后肯定会越过越好,都吃饭吧。”

“爷爷还有我呢!我以后也要考举人的!”方弛空一贯的会耍怪,趁着机会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别给我惹麻烦就好了!”二伯母揪着他的耳朵,“以后每天只能出去玩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给我在家温书。”

“爷爷!”方弛空又闹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趁着大家都在闹,方弛林就悄悄对着方弛远喊了一声,“弛远。”。

“怎么了,四哥?”aplt

apgt今天吃饭没有分桌,所有人都坐在一起,人挨着人,十分热闹。

“你这次诗写的什么?”方弛远的诗词不太好,aplt

apgt方弛林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盐,你呢?”

听了方弛远的话,方弛林笑了,“这就好,我一直担心你没有看到,怕你答错了,我在《正义曰》中看到盐,凌杂,交乱也。米盐,细碎也,形灿然。所以这次应该就是食盐了。”

“还有这个说法啊?我都只是猜的。”

“答出来就好,快吃饭吧!”

“好!”两人笑着,开始往饭碗里夹菜。

第二天一早,方弛远要去看李云长,就先和方弛林约好,三天后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在古代的师徒关系中,李云长教方弛远学问又和私塾先生不同,古时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方弛远虽然对这一点在观念上还有些没有适应,但是对李云长他却是十分敬重。

到了李宅,方弛远和常老夫人一起在庭院里找到了正在修花的李云长,李云长今年已经七十岁了,身体不如以前,但还是精神奕奕,现在,每天不是出去会朋访友,就是在家打理花草,很少再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