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司马珩抬手,轻拭掉她的眼泪,低头凑近她,轻吻她的唇瓣,与她互相演戏,“孤也舍不得你,但你不能待在这里,很危险,听话。”

沈荞不敢再争辩,眼泪扑簌扑簌地掉,垂着头,一副离开你我可怎么活的脆弱感。

但无济于事了,沈荞想,他铁定是故意的,他这两日都在表演恩宠,仿佛身边这个小侍女极得他宠爱似的,给足了她荣光。

就是为了给她拉仇恨吧!

过分!太过分!狗逼太子!

沈荞一副小白花受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内心却在捶胸顿足,指天骂地。

她想谋朝篡位,然后把司马珩养在后宫做面首,每日宠着他惯着他,好吃好喝地都给他,然后再给他找几个面首竞争者,看他们拈酸吃醋尔虞我诈……

沈荞惯是个会幻想的人,现实不如意,只好靠白日梦来让自己爽一下。

她这样想了会儿,终于才压下来对司马珩的气愤,这个狗东西放她回敬都去扛炮火,太过分了。

这一晚,沈荞依旧睡在司马珩床上,内官照旧来听墙角,沈荞这次无论如何都演不出来了,司马珩仿佛也无所谓,内官听了会儿没听到什么,自行离开了。

沈荞睡不好,悄悄翻了好几个身,然后猝不及防对上司马珩的眸子,他的眼神向来凛冽,仿佛利刃平直切过来,森森寒意,此时正盯着她,仿佛雄狮在看自己的猎物。

沈荞想装睡已经晚了,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硬着头皮说了句,“殿下眼睛甚是好看。”

第十四章 轻浮

司马珩一早便又不见了,听说是消停了几日的蔡参有了异动。

沈荞大约是精神紧张过度,又或者夜里没有睡好,微感风寒,她醒过来头痛得厉害。

叶小植进来伺候她,她腿好了一些,兴许是没那么疼了,脸上表情也和暖了许多,见了她,福了福身,怯怯地叫了声,“娘娘。”

沈荞抬了抬手,“以后见着我不用拜,你腿好些了?”

叶小植目露感激,微笑着点头,“劳娘娘记挂,昨日里崔嬷嬷请了大夫来,替我看过了,说是没甚大碍,伤着筋肉了,又加上染了些寒气。吃了帖药,今日已经好多了。”

沈荞点点头,问道:“不日我要动身去敬都,想着带你一道走,但我又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你若想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帮你知会一声。”

演惯了宫斗剧,沈荞深知身边留几个体己人是很重要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若没几个亲信,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对叶小植也算知根知底,来日若真做了太子侧妃,她着人去她老家将她母亲安置了,也算是彻底将人收归己用了。且她也真切觉得她可怜,若是留在自己身边,还能照拂些。

叶小植不大敢信,好一会儿才慌忙跪下去,磕了个头,“娘娘大恩大德,小植没齿难忘。奴婢愿意跟着您,你去哪儿,小植就去哪儿。”

世间这么大,却似乎无她容身之地,叶小植不愿意留在行宫,行宫日子清闲,若殿下走了,这里就是一座空殿,不用做什么事,即便是沈荞为她知会安排了,一两日下人们瞧着沈荞的面子不会怎么样她,可日子久了,难保还是同从前一样,稍稍有些不顺心,就拿她开刀。

沈荞皱了皱眉,“不瞒你说,我去敬都,自己都没甚把握,殿下不同我一块儿回去,安定王昨日押送敬都路上刚刚畏罪自尽,我此时回敬都,就是一个鲜明的靶子,就算皇后娘娘不会真拿我怎么样,可该吃的苦头,怕是不会少吃,你跟我一道,我也怕牵连你。”

这是她犹豫的原因,她知晓剧本,原本还以为自个儿会照着剧本走,可卢以鲲的死,让她心生动摇了,她陡然有些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一步。

她看着叶小植,不确定她是否听懂了这其的艰险。

叶小植微微张着嘴巴,好一会儿却问:“殿下是……故意的?”她有些着急,“那娘娘怎么办。”

沈荞听出她在关心她,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身无长物,亦没有母族依靠,自然也无法忤逆殿下。”

司马珩要她去扛炮火,她就只能去当炮灰,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命。她陡然觉得剧本里的“沈荞”了不起了。

沈荞温和地看着她,意思是,你自己选择,“你若要留在这里,我可以着人替你安排个闲散避人的差事。”

不定还能安稳过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