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三年前,一陈姓学儒来到北安,此人小有名气,许多秀才学生纷纷赶到北安向他请教学问。前任知府深知这是培养北部人才的好机会,帮其成立了私塾。

陈姓学儒选学生也有讲究,必要有些资质才配成为他的学生。

石嘉洬和齐松阳是幸运的两位,只可惜,石嘉洬在学子属于资质最差的一位,常常被先生点名批评,小镇上的天之骄子,一朝之间成为了废柴,石嘉洬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开始酗酒买醉。

事故发生一个雨夜,喝的伶仃大醉的石嘉洬在回来路上遇到了一位妙龄少女。那女子身着一藕粉色长裙,一手持油纸伞;一手拎着灯笼立在巷口,看样子是在等着什么人。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回过身来,清秀的容颜一眼落入石嘉洬的眼,虽不知此女身份,可见她衣着不俗,便知此女家境不错,而且她长的还极美。

如果是平常,石嘉洬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偏偏那日他醉了,色令智昏的他上前搭讪,却反被女子羞辱。石嘉洬一时头脑发昏,推晕了齐松阳,将那女子拖去了后巷。

齐松阳翌日醒来马上追问石嘉洬昨夜之事。

石嘉洬只说他也不记得了,未曾正面回应齐松阳的话。

当天午,齐松阳就听闻有人在河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询问之下,齐松阳确认,正是那名粉衣女子。

齐松阳本想报官,不过石嘉洬告诉他,他将齐松阳的平日携带的帕子塞入了女子的口,他若敢报官,石嘉洬就会反咬他一口!

齐松阳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到一场人命官司里,如此担忧了几日,陈姓学儒突然宣布要解散私塾,就这样石嘉洬与齐松阳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小镇,并安然苟活到了至今!

齐松阳说到此时,双手颤抖的从袖口抽出了一张帕子:“学生之所以害怕,是因为这张帕子昨晚……就盖在了石嘉洬的脸上。”

那个本应塞进遇害女子口的帕子,竟被凶手留存至今,还留在了现场!

齐松阳担心节外生枝,虽然恐惧,还是拿走了帕子。

宋朵朵接过帕子看了看,除了上面绣着几颗绿竹,并无其他不同。

理顺了前后始末,宋朵朵沉吟后问:“那女子的尸身既然被人发现,官府自当探寻谋害她的凶手,你们只要稍作打探便能知晓此女身份,你却说自己不知?”

齐松阳激动道:“姑娘应该看得出来,学生根本不会说谎!又哪里敢去打探?只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此言确实不虚,否则宋朵朵也不会三言两语就问出了事件始末。

若不是石嘉洬陷害了他一把,估计依照齐松阳的胆小性子,只怕早就报官去了!

“那云晨死时,你又为何那般恐惧?”

“是石嘉洬!”齐松阳真的觉得被这小子坑死了,一脸懊恼道:“他不知从哪里听出来的,说那女子是云晨的未婚妻,那个雨夜,也是女子与云晨约好相见的日子。”

云晨?未婚妻?

宋朵朵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翻找自己的小本本。

上面记录着:云晨的同乡赵一睿,曾提过云晨有个爱慕者,是一位宋姓女子。

“你刚刚说的那个私塾,你们七人里,还有谁是那个私塾的学生?”

“除了赵一睿外,其余都是。”

“那为什么没人提及过?”

“因为那个私塾前后只开办两个月,何况距今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如若不是在乡试上遇到,我们早就忘了还有那群同窗了。”

“最后一个问题,”宋朵朵正色道:“到底是谁张罗来这里的!”

齐松阳无力道:“这问题学生之前不是说过吗?是张满横!”

“再无旁人?”

“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