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韩首辅府上那名美人儿生了二子一女。”

“都悄悄处理了吧。”庆春帝语气嫌弃,提到冯锦西有些头疼,“至于冯佑财的幼子——”

韩岩柏把美人儿赏给一个管事,处理了也不麻烦,可冯佑财的庶子总不好直接弄死。

犹豫了片刻,庆春帝问起其他:“那苏炎庆是否知道阿芳的齐女身份?”

知道与否,差别可就大了。

想一想宠了多年的苏妃,仅有的两个皇子之一吴王,庆春帝就心底生寒。

刘大都督低了头:“这个……臣还没有查出来,苏炎庆已经过世,又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许多线索都断了……”

庆春帝沉着脸问:“梅花庵庵主呢,她又是什么情况?”

“梅花庵庵主的情人是前朝一名将军,情人战死后她削发为尼,一直想为情人报仇,于是与齐人勾结,千方百计接近苏妃——”事关吴王母子,刘大都督不敢多说了。

“这些混账!”庆春帝一拍桌案,脸色铁青。

“苏家的事,还能查清楚吗?”庆春帝问。

刘大都督面露尴尬:“臣……定竭尽全力!”

庆春帝摩挲着龙案上的白玉镇纸,淡淡道:“朕想听实话。”

刘大都督低着头,吭吭哧哧道:“多年前的事了,不太容易……”

“罢了。”庆春帝摆摆手,示意刘大都督退下。

转日两道旨意震惊朝野。

一是苏妃兄长苏炎庆多年前与海外私自贸易往来,如今事发,家财尽数充公,族已经当官的子弟皆罢官免职,三代以内不得参加科举。

二是礼部尚书冯佑财于去年秋闱的科举舞弊案包庇儿媳娘家侄儿尤含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遂免去礼部尚书一职,贬为白身。

两座高门说倒就倒,登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冯尚书听完旨意,平静叩首:“罪臣领旨。”

散朝后,他顶着无数异样目光面无表情往外走,身后传来喊声。

“冯尚书,等一等。”

冯尚书看向追来的成国公,提醒道:“国公爷慎言,草民已经不是礼部尚书了。”

成国公换了称呼:“冯老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扫一眼竖着耳朵听的众官员,冯尚书苦笑:“国公爷觉得这是说话的地方么?”

成国公大手一拍冯尚书肩膀:“去茶馆。”

两家结了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该给个交代,只是眼下不是时候。冯尚书婉拒:“草民还要回家安抚一家老幼,回头再说吧。”

成国公一想也对,不再勉强。

冯尚书回到尚书府,尚书府已炸了锅。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牛老夫人神情慌乱,拽着冯尚书衣袖问。

前一刻还是二品诰命夫人,后一刻就成了白身,这谁受得了?

回到家后,冯尚书神色就自在多了,淡淡道:“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