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窦五郎宴请,令叔与阿黛真正的接触只有两次,一次是他失踪那回,一次是红杏阁遇见。就算阿黛知晓你三叔生母的事,短短两次接触也不能说鼓动了你三叔为齐人做事,那尚书府就有应对的余地。”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语调低缓:“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令叔被逐出家门罢了。”

冯橙嘴唇翕动。

这个结果,也不怎么美好。

“不要太担心了,事情没有那么糟。阿黛一直咬定是韩呈硕帮她藏身,受刑太重死了。”

冯橙瞪圆了眼睛。

“怎么?”

冯橙险些拍案而起:“那你怎么不早说!”

陆玄摸摸鼻子:“一见面你就跟我说秘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

冯橙睨了他一眼,板着脸喝了一大口茶。

陆玄拧眉。

这是生气了?

想了想,他道:“还没说完。”

冯橙放下茶盏,暂时把气闷丢到一旁,巴巴等着对方说下去。

陆玄不由莞尔,墨玉般的眸藏着笑意:“锦鳞卫去搜查红杏阁了,最近金水河估计会有些紧张。”

“红杏阁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查过才知道。但既然阿黛在红杏阁待过,依锦鳞卫的作风,必然不会放过对红杏阁的搜查。”

冯橙托腮,看着对面少年:“陆玄。”

陆玄停下来,看着她。

“如果红杏阁那边有情况,记得告诉我。”

“这是自然。”陆玄不假思索应下。

过了没几日,冯橙就等来了进展。

“令叔的生母是礼部一名姓孙的官员送给令祖的,当年令祖是负责民间选秀的礼部官员。”

“当年?”冯橙敏锐抓住这两个字。

陆玄捏着茶杯,缓缓道:“苏贵妃入选之年。”

冯橙眼神微动:“这事与苏贵妃有关系?”

“令叔的生母是苏贵妃的兄长通过那名官员孝敬令祖的。”

冯橙吃了一惊:“苏贵妃的兄长把一名齐女送给了我祖父?”

陆玄喝了一口茶,平静道:“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苏贵妃的兄长知不知道那名女子是齐女,那名女子又是如何到苏贵妃兄长身边的,现在很难查出。”

“苏贵妃的兄长——”冯橙极力回忆着关于苏家人的事。

“已经过世三年了。”

冯橙皱眉:“我隐约记得苏贵妃的兄长是商人出身。”

后来苏贵妃盛宠无双,苏家也就摇身一变成了体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