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抽了抽嘴角,竟无法反驳。

暂且用来收殓迎月郡主尸骨的棺材是从长公主府后门进来的,就停在迎月郡主院。

院花木葱茏,一尘不染,仿佛主人从没离开过。

永平长公主抚摸着黑漆棺盖,动作轻柔。

一同跟来的还有那名推官,见长公主如此,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院静得可怕,那只抚摸着棺盖的手突然一顿,便要把棺盖推开。

视线从未离开长公主的女官慌忙去拦:“殿下,您不要看!”

永平长公主一把推开女官。

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永平长公主的手。

被推个趔趄的女官喊了一声:“驸马——”

杜念紧紧盯着永平长公主,素来温和的声音难掩颤抖:“永平,不要看了。”

永平长公主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让开。”

杜念抓着那只冰凉的手一动不动,眼角泛红:“灵儿不想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你胡说!”永平长公主甩开杜念的手,“灵儿一定很想我!”

“是,灵儿很想你,但她——”

永平长公主冷冷打断杜念的话:“杜念,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对我来说无论灵儿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的女儿。我想见她,她也想见我,谁都没资格拦着。”

杜念听了沉默一瞬,默默让开。

他又何尝不想看看女儿呢。

棺盖一点点被推开。

看清棺内情形,永平长公主仿佛被抽走了魂儿,一动不动。

她俯身想给女儿一个拥抱,却不知该怎么把女儿抱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

永平长公主怔怔想着,迟到的泪簌簌而落。

时间的流逝在这沉重的气氛下变得迟缓,推官觉得这么等着不是办法,试探唤了一声“殿下”。

被喊的人毫无反应。

“杜先生——”

杜念红着眼看过来。

“杜先生节哀。若没有别的交代,下官先回衙门向上峰复命了。”

杜念克制着痛失爱女的情绪,沉声道:“小女的事,暂且不要外传。”

推官诧异看着他。

杜念拱手:“劳烦了。”

“下官明白了,杜先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