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巧事吗?他们俩都被命格司所祸,却能在千里之外的州府相遇,又在被祸之地重逢,一步步地走过来。
正愁将来时,眼前的雾就散了。
蔺长星低下头去,与她深深地吻起来,这个吻无关风月,而是彼此慰藉。
吻毕,他点头道:“对,若是没有这些事,我怎能认识你,我这辈子都值了。”
“尽管如此,我也不能住在这里,今日就得回。否则会显得我太轻浮。”谢辰与他说道理:“你父母亲会怎么看我?”
“你担心这个?”他只是想长长久久跟她在一起,住在哪里无所谓,蹲下道:“那我跟你回家,我不怕你父兄觉得我轻浮。”
谢辰彻底被他打败,两手捧住他的脑袋:“我怎么捡到你这个宝。”
“是啊,所以要把我藏起来。”
谢辰在他眉心落上一个吻,“好,藏起来,省得你去祸害别人。”
等蔺长星替她画过眉,梳过发,正经地问道:“你出来带银子了吗?”
“没有。”她在家里待得好好的被他扛过来,哪有功夫准备银子。
蔺长星纠结了下,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那好吧,我帮你先垫上。你记着,你欠我一百两,千万别忘了还,我挣得可是血汗钱。”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咬牙切齿了半天,修养拦在那里,骂人的话一句也没吐出来。他每回把她折腾成那个样子,他活够了才为算,还有脸真的次次问她要一百两。
蔺长星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太了解谢辰,她细微几个表情,他就能知道她心所想。
低头在她耳边咬道:“是不是不想给我钱,这可不行啊,难道你不舒服吗?方才换床单,看见你留下的那些痕迹,我以为我伺候得很好呢。”
谢辰怒气攒足,忍无可忍地起身捶他。蔺长星见她真的火了,抱头逃窜,谢辰也顾不得修养礼仪了,直接按着他在桌边打。
他不敢反抗亦不敢逃,只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钱了,我承认是我很爽,以后我给你钱好不好?”
谢辰愈发恼怒:“蔺长星,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舌头拔了。”
“四姑娘手下留情!”
正当此事,木耘在外敲门:“世子,四姑娘,王爷与王妃回来了,传话要见二位。”
第75章 过分 怎么还搞到家里来了
燕王府虽是亲王府, 却比国公府的占地小了近一半,倒不是有意苛待, 是燕王自己挑的宅子。
纵是如此,谢辰一路走来也觉得太过寂静,人气淡薄了些。不像国公府,除了她一人喜静,前府后院从早到晚就没有安生的时候。这个亲朋造访,那个同僚来会,读书的、练武的、办宴的, 吵吵嚷嚷至深夜是常有之事。
想来燕王府自蔺长星回京后已经热闹了许多,从前无事时,鲜少有人会登门。
由此可见,燕王府所谓的煊赫不过是纸糊的灯,外头风光无限让人看着赞叹, 实则一只手便能捏碎, 而那劲全在陛下手里攒着。
君王高兴便将其挂在显眼处让人仰头望, 君王不高兴便熄了火扔在角落里。
谢辰这样想着,听蔺长星与她介绍沿路各处, 不时搭着话。王爷的院落在花园偏僻处, 周边因正值冬日而显得荒凉惨淡, 但树木草丛虽枯冗却并不少,夏季时会是个好来处。
燕王平日里打坐静休便在此处, 夜间还是回王妃那儿。
蔺长星说到这里, 笑道王爷王妃与他南州的爹娘一样, 举案齐眉了一辈子,全心全意只有彼此。只是南州的爹娘更幸运些,膝下儿女众多, 不似王府只他一个孩子。
从前谢辰也听大嫂二嫂纳闷过,说燕王夫妻俩还年轻,一个儿子送出京城便罢了,怎么不多生几个孩子陪伴在身边。
如今才知,蔺长星的命格就是一场威胁,被迫将他送往南州,已是提心吊胆地牵挂着。若是再得一个儿子,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