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他语气诚恳,坐下说:“四姑娘别生气,有事着急与你商量,我才出此下策。”

谢辰转着茶杯,没再发难,语气放缓:“别废话了,说吧。”

“想求你帮个忙。”

谢辰闻言掀起眼皮,没有打断他的话。

“你三哥谢潺谢大人,是大理寺的少卿吧?”

谢辰秀眉微挑,心下顿时了然,这是要通过她再去求人。才入宴京多久,攀关系寻门路倒学会了。

她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落,“怎么与大理寺扯上了关系?”

“表哥有个旧友在牢,关押了七个多月,他想去见一面。只说几句话,送些衣服吃食。能不能……”

蔺长星知道自己这行为并不光明,见谢辰平静地等他说完,越发不好意思:“谢大人铁面无私,表哥近日又急得厉害,所以我才想到你,能不能请你去说一声?”

谢辰抿了口茶,入嘴先苦涩,后余绵绵清香,“贺裁风让你来的?”

蔺长星说:“当然不是,我没说过从前的事,表哥怎会想起来让我找你。”

“从前的事”是什么事,两个人心知肚明,各自恍惚了瞬,极有默契地没有多语点破。

谢辰不自然地撇开眼,“那人名叫什么?”

“盛匡。”

“盛家。”

谢辰有所耳闻,去年年关前盛家被抄,吏部尚书盛经年于家悬梁自尽,其子盛匡亦入狱。

这案子去岁闹得沸沸扬扬,今年却悄然无声,若不是蔺长星提,谁还记得有盛匡这个人。

谢辰沉思,蔺长星便一动不动地凝视她,眼里什么都有。

谢辰不经意对上,被他狠狠灼了满眼,骤然想起昨夜的梦。

星辰长明,河灯缱绻。她未能脱开身,偏偏少年生涩,久未得其法。她难受得厉害,推他说要睡了。

他不肯放过她,一面胡乱吻着,一面用手指去探路。

“是这里?”他哑着声音问。

谢辰摇头想躲,他会意地直起腰,握住她两脚踝蛮力拉开,直接侵身而入。

她疼得无力出声,眼泪混着汗水顺脸颊往下落。

……

谢辰眼睛里泛起凉意,锋利刻薄地问:“你我不过泛泛之交,我为何要帮世子?”

“泛泛之交?”蔺长星两臂交叠在桌,目光清澈地看她:“长星以为自己跟四姑娘交情很深呢。”

他将“深”字咬得暧昧,表情却无辜懵懂,耐心地等谢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