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苏家长女 南山硕硕 4951 字 3个月前

苏桐付完银子,又去府衙办了契约备了案,然后去车市花了七十两银子买了辆马车,

柴宽是会赶马车的,但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苏桐便另外雇了一辆马车外加一个会赶车的人。柴家人坐上马车,苏桐打问到府城里有名的医馆,先给柴旺和柴宽瞧了病,抓了药,还顺带着给柴宽的媳妇也请了脉,肚子里孩子平安无事,看病抓药一共花费了一两多银子,柴家人为此感激涕零地直冲着苏桐磕头,嘴里连说遇到了好人。

苏桐没有跟他们计较太多,用人先用心,如果小恩小惠能让柴家人对她死心塌地,她也不在乎那点银子了。这边柴家的人瞧完病,她便在医馆接了出诊的郎,谈好诊费,便带着郎回了南坝村。

苏宝田的腿伤不是一天两田能治得好,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他这断腿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再想医治,需要耗费很多的心血和时间,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忍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五个多月时间,他既想腿能治好,还要苦读参加府试,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第64章 穆王到奉贤府城了

奉贤府现任知府向南辰此时正在为一件事情大伤脑筋, 他先前让手下人探听穆王等人的行踪,想提前安排好接待事宜,没想到, 穆王竟然自己带着几个随从提前进城了。他冷汗涔涔地一边吩咐手下暗自注意城里的动向, 别惹出什么不祸事让那个手段狠辣的王爷撞上了,一边立刻下衙回府,准备换上便衣亲自去接迎穆王。

轿子刚在向府门前停下,向南辰便大踏步的走出轿子,疾步往府里走去,向府里的下人们见大人提前下衙, 脚步匆忙,神色凝重,都自觉的避让,唯恐撞上枪头, 挨了责罚。

向南辰一直畅通无阻地进了飘香院,院子里的下人见了他慌忙行礼问安,有机灵的忙想转身去禀报, 还未走到主院里就被他拦下了,冷声吩咐说:“都退下,不必禀告老夫人了, 老爷我自己过去就可。”说完,脚步生风,速度飞地走进了主院。

这边, 向老夫正在绷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胡嬷嬷小心谨慎地着她的脸色,仔细推敲着字眼禀告着:“仙客楼的管事说,苏家那两个随儿子苏宝到山府城了, 暂时租住在隆丰巷一家宅院里,敬等着老夫人的吩咐。”

向老夫人闭着眼沉默了半响才说:“朝廷下旨,今年加恩科,他们这是给那个运气好的讨便宜来了。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奴才秧子,还惦记上举人老爷的身份了,想着翻身做官老爷,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胡嬷嬷没有接话,只神色恭顺地将双手交握着放在腹前,静等着向老夫人的吩咐。

向老夫人闭眼歇息了片刻,突然问到:“韦千户那边查到那孽障的消息了吗?卫所的人办事一向谨慎,消息灵通,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到那一家子的下落。一个瘸子,一窝小崽子,穷困潦倒,能躲哪里去,只管去那贫民窟里,那乞丐窝里寻找一下,还怕找不到信息。”

“老夫人说的是,奴才这就派人催问一下,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向老夫人眉头微皱,伸手制止说:“罢了,若有消息,韦大人定会让人上门报信的,我这是被苏家那两个不省心的老货气着了,乱了分寸。至阳县那里既然能查到他们一家子躲在府城,早晚都能找到。这阵子,赶考的书生也都来府城备考了,让段家的小子盯着周家那个书生,不是说那个孽障年前还往周家去了书信,言谈之间在府城过的极好。”说完,她冷笑数声,恨恨地说:“他们过得好了,我这心里就不舒坦,小孽种跟他的娘一样,是个心里藏刀的主,就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带着一窝小崽子都活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才好。”

胡嬷嬷低头弓着身子没有答话,待向老夫心情平复了,她才走过去,扶起她说;“老夫人,陈年往事,想多了伤身子,奴才扶你去后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去。”

向老夫人点了点头,顺势搭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说:“明月那丫头怎么样了,上次她那个苏绣的炕屏没入了景阳候夫人的眼,被熙儿的顾绣比了下去,那丫头回来就哭,怨恨自己技艺不精,赌气闷在绣房里绣了十几天才出屋子,熬的人都憔悴了许多。”

胡嬷嬷扶着她转过月洞门,陪笑着说:“大小姐的苏绣整个奉贤府也没有比得上的。”

向老夫人笑了一声:“绣艺好有什么用,我们府里又不指着绣艺过活,可怜那死性的丫头现在还没想明白,景阳候府看的是熙儿的出身,绣艺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我大哥家里没有女娃儿,纵然只是个庶女,也是侯府里出去的,她爹这正四品的知府哪能跟侯府相比。”

胡嬷嬷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小心地问:“那老夫人让小姐和熙表小姐一起接待景阳候夫人意思是……”

“没有比对,哪有胜负,月儿处处掐尖要强,这性子不是个好的,也是我惯她太狠了。若是出嫁了在不懂收敛,以后吃亏受罪还不是她自己,嫁入高门,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藏拙,耐不住性子,万万不行。”

“老夫人是说小姐以后……”胡嬷嬷话说到一半,惊觉自己失言,忙停住话说:“奴才多嘴,老夫人勿怪。”

向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必为此惊慌,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我近三十高龄才得一女,娇养着长大,岂能嫁做普通之家,老爷说的那位贵人也不知何时能到,得先让大小姐准备着。”

主仆两个在个在园子了逛了一圈,向老夫人的气也消了,心情好了起来,胡嬷嬷心里暗自斟酌了片刻,觑着时机小心地问道:“老夫人,你看仙客楼那边怎么给他们回信。”

向老夫人斜了她一眼,详装怒气地说:“你这个老货,心思越来越奸邪了,现在我气消了,事情该咋咋办,让那两奴才秧子把心思放肚子里,过几天我抽空给老爷说说。一个举人的功名到是能给他们,你去敲打他们一下,别得陇望蜀,想的太高了,节点就到她儿子的举人功名为止,在贪心不足,哼哼,我给得起,也能收得回。”

她说完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撇开胡嬷嬷疾走了几步,转弯的时候没收住脚步,差点和对面疾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挡,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奴才瞎了你的……”话说到一半,猛然打住,看着对面的人惊慌地说:“妾身不知是老爷,得罪了。”

向南辰被她用力一推,脸色一沉,呵斥说:“妇道人家,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完,一甩衣袖冷声道:“你来书房,有要事告知你。”

向老夫人和胡嬷嬷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平日寡言少语,不苟言笑的向南辰竟然如此慌张失常,缓过神,向老夫人将手重新搭在胡嬷嬷的胳膊上,步跟着向南辰走了过去。

到了静安斋向南辰的书房,他迅速的换好一袭暗青色绸缎袍服,随身装了些常用的物件,这时,向老夫人也到了,向南辰不等向老夫人坐好,就挥手将胡嬷嬷赶了出去。

向老夫人见他失常的模样,忍不住的说:“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如此紧急慌张。”

向南辰脸色一正,郑重地对她说:“夫人近日定要将内宅管理妥当,不可出丝毫差错,府里的管事、丫头、仆妇、杂役等众人约束好了,无事不可出府,那些赌钱吃酒的下人,统统清理出去。然后将府里的敬亭院收拾出来,摆设用具吃食要最好的,下人也要放些有眼力架的,做事机灵些的。”

向老夫人纳闷地瞧着他,半响才还过神来说:“老爷你如此行事,可是那位贵人到了。”说完,忽然恍然大悟,激动的站起身说:“老爷,那穆王到奉贤府了。”

向南辰横了她一眼,训斥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如此大呼小叫。”说完,蹙着眉头又道:“穆王改了行程,半路抛下大军,独自进城了,我得出去看一看,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府里的诸多杂事,劳烦夫人布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