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和晴岚对视了一眼,便联袂进了去,池幽懒散的打了个呵欠,方半坐起,清河便上前轻手轻脚的给他披上了外衣,池幽看向了晴岚:“少爷回来了?”

“禀山主,少爷方回来半个时辰。”晴岚躬身回道。

“嗯。”池幽淡淡的应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地,嗤笑了一声:“……叫人将陵墓中的东侧室清出来给少爷摆东西吧。”

就南时的那点小心思,真以为他的东西假模假样的送了人就能逃过一劫?开玩笑呢。

破财这一方面,不是说只有自己的财才能被破,借了别人的东西损坏了,是要赔偿的,这也是破财的一种,只不过南时还没犯到罢了。

看着南时最近还算是乖巧听话,便借一间屋子叫他放点破烂吧。

二女齐齐屈膝,应了一声喏。池幽摆了摆手,叫人退了出去。

他起身行至书案前,随手自签筒里抽了一支签来看。

挂签上本无字,却在他看去的时候,显出了两个漆黑的字——下下。

池幽讥讽似地勾了勾嘴角,将签子扔回了筒中,再抽一回,却还在没看的签卦时候签子就碎了去,池幽没有在意,手指一动,签子上便凝出了两个鲜红的大字:‘上上’。

池幽看了一眼,便将签子扔了。

这一支废了。

算人不算己,这话他没骗南时,有事没事算算自己吉凶,这话他也没骗南时。

小事能算,大事不能。

越是和自己气运纠缠的人、事、物,就越是难看见对方的命运。

自从南时化厉后,池幽发现他也越来越难以看清楚南时的命运了。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

他推开了窗户,外面清风拂过,将帘下的流苏晃得一阵乱颤。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丝奇怪的气味儿,池幽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哪里烧起来了?

从廊下经过的仆役顿时止住了脚步,躬身回答道:“禀山主,似是少爷……”

他话音未落,他的头顶就掉下了一个拳头大的银元宝,紧接着银元宝就如同下冰雹一样的砸在了他的头顶,南时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秦六,发年终奖啦!拿好了!”

仆役被砸得满头是包,他本来是应该能很好地将这些元宝全接住的,但是池幽在前,他不好放肆,只能默默的低着头挨钱雨:“……少爷在发岁钱。”

池幽:“……”

他话音方落,池幽头顶上也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响:“……哎呦!”

一个浑身穿着黑的男子被从房梁上砸了下来,狼狈的掉在了池幽身后,手里还捧着一个刚刚砸在他头顶的银元宝。他见池幽转头来看,特别僵硬的又爬上了房梁,南时的声音响了起来:“十一哥,你的年终奖!你是暗卫,给你发双份!”

房梁上一阵噼里啪啦,暗卫在上面接的手忙脚乱,不过还好,没落到地上砸到池幽。

银元宝在房梁上排了一排,整个屋子都莫名的亮堂了起来。

池幽:“……”

仆役小声的问道:“山主?”

池幽啪的一下把窗甩上了:“都滚去领岁钱!别在我这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