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房间,南时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

大概就是人类对于自己的家乡有天然的感知,踏上熟悉的土地,四肢舒坦不说,对着雾霾天都能觉得空气清新到他妈的原地起飞!

“哎?”南时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音节,却没有纠结这一点,飞快的跑到了池幽的院子,果不其然,一进院门,就见晴岚跪在主屋外,蓝衣斑驳,发丝凌乱,她的背后沁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显然是已经挨过一顿打了。

南时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请见池幽——这事儿已经到了他师兄面前,池幽不说话,他就是让人来把晴岚抬走都没人敢动一下,这里头还包括晴岚本身。

池幽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南时顶多算老二。

“南时请见师兄。”

“进。”里面传来了一声回应,主屋的大门无声无息的洞开,池幽照旧倚在塌上看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见他来了,便侧脸将目光投向了他:“你来了。”

“南时见过师兄。”南时先行了礼,得了首肯后才落座在长塌一侧的椅子上,池幽淡淡的说:“我方要寻你,你就来了,也是巧。”

“师兄何事寻我?”

“你先说吧。”池幽放下了书,如竹如玉的手指按在木几上,坐起身来:“你若是无事,也不会来寻我。”

南时谨慎的道:“是关于晴岚的事情……”

池幽打断道:“怎么?倾影服侍得不好?”

“也不是。”南时内心拉了个警报,总不能救了一个把另一个拖下水吧?“倾影服侍得挺好的,就是我习惯了晴岚,方还在寻她帮我办事,没想到她原来在师兄这里。”

池幽略微一思索,便道:“罢了,你的人,你自己处置吧。”

“多谢师兄。”南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池幽没有坚持要打死晴岚什么的,不然他就只能……抱着晴岚不撒手?

那也不行啊,条件不同不能和古装戏里学。就南时这实力,院子里随便来个扫撒的都能把他摁住,他还玩个屁。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南时很自觉地起身到了池幽面前跪下了,保持着一个池幽伸手就能削他的距离,等着挨训。

其实这事儿南时觉得不能全怪他一个人,但是池幽面前,没有什么好争辩的,积极认错会过得比较顺利。

他咬了咬牙道:“请师兄责罚。”

“……嗯?”池幽有些惊讶,南时今天倒是乖巧。

南时的视线落在了下方,视线所及之处,有两只精致的鞋子,还有一片从塌上垂下的衣摆。

等待刀子落下的时候才是最煎熬的,还是随便找个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比较好。

池幽久久的没有说话,南时都快要憋不住了,才听见了衣物摩挲的声响,南时在抬脸挨耳光和伸手被打手板之间选择了挨手板,将手伸了出去。

日光透进窗户,被雕花窗分割成了精巧的图案,又随着池幽的动作按了下去。

那衣料摩挲的声音越来越近,南时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闭上了眼睛,等着挨打了,突然手心里被轻拍了一下。

他惊讶的抬头看向池幽,池幽也在看着他:“行了,起来吧。”

南时神情一松,知道不会挨打了,这惊喜来的太突然,让他眉宇之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又逐渐渲染进了眼眶:“多谢师兄。”

“打你作甚?”池幽指了指一侧,示意让南时起来坐下:“为何料定我会打你?”

南时干脆就不起来了,他往塌旁边一趴,略带了两分罕见的亲昵:“我不听话呗。”

池幽看了他一眼:“起来,没规没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