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古代一百六十六点都不友好:

名士 雾十 3623 字 3个月前

拓跋六修激动的恨不能把卫玠融进他的骨血里。

卫玠和拓跋六修没回家,直接就驱车直奔了城外一处庄子。那是卫玠的私产,契子上却没有写卫玠的名字,因为那里是他多年前就买下来,藏拓跋六修的身体和祭巫的地方。

这也是卫玠不怎么怕拓跋六脩威胁他的原因之一,早在拓跋六修的身体运入京的那天起,拓跋六修的身体就在卫玠的保护之下了。他是不可能放心让拓跋六脩保管拓跋六修的身体的,这也是为了不给卫家惹麻烦,私下里和胡人的祭巫有联系,此事可大可小,很容易被人做文章。

庄子的占地不大,离洛京很近,但地处偏僻,周边没有邻居,很适合搞一些封建迷信活动。

卫玠到的时候,哑仆已经等候多时。这里没有多少伺候的人,为的是保证每一个人卫玠都认识、都熟悉,他们自己也互相认识与熟悉,绝对不可能发生电视剧小说里那种说一句“我是新来的”就能随随便便混入庄子的事情。

庄子平时大门紧闭,做出与寻常主家不在的世家的庄园一模一样的样子,越是平凡,越是不容易引起注意。

庄子上大部分食物都是自给自足,除了负责每月采购生活必需品的人以外,基本很少有人能与外界接触。他们都是卫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人,大多身上都有点小残疾,被家人抛弃,没有亲朋,走投无路这才化身为仆,不用担心他们会耐不住寂寞给庄子惹麻烦。

卫玠可以说是在这件事上下了足够的苦心,只希望能够确保拓跋六修万无一失。

知道卫玠身份的人,只有几个管事的,他们本身就出自卫家的军营,在战场上负了伤这才退下来,然后被卫玠要到了身边做事。把庄子管理的井井有条,至今还没出过差错。

“准备的怎么样了?”卫玠问哑仆。

哑仆生的高高大大,高鼻深目,应该是有些胡人血统的,他是几个管事里唯一知道卫玠在这里干什么的核心成员。对卫玠忠心不二,不用担心他会泄露任何秘密,不论那秘密有多么惊世骇俗。

【一切顺利。】哑仆打着手势回答了卫玠。

“祭巫没有什么异动吧?”

【十几天前,我和他的弟子上街买了些需要准备的东西。】哑仆盯祭巫盯的很紧,生怕他整出什么危害主家的歪门邪道。

“辛苦你们了,事成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说实话,卫玠一开始根本没想过会让这些人孤独的待在庄子上这么久,他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一年的事情,等拓跋六修醒了,这些不知情的人就会重获自由,被送到卫家其他热闹的庄子上重新开始生活。哪成想……

【这里挺好的。】哑仆说着心里话。这里确实很好,除了被严格规定不许随意出入以外,其他都挺好的,待遇好,环境好,甚至不用伺候主家,和在自己家里过日子没什么区别,他们家肯定还没有这庄子好。

卫玠没再说什么,只是急切的带着拓跋六修去找了祭巫。

祭巫已经等在了布满各种奇怪符文的房间里,那房间里什么装饰都没有,只在空旷的中央放着一口不知道质地的类似于棺材的东西,据说可以保证拓跋六修的身体不至于退化萎靡,能够正常生长。卫玠也不是太懂这些古代黑科技是个什么原理,一般也不爱去看躺在里面的拓跋六修,看到毫无生气的拓跋六修,这对于卫玠来说的刺激有点大。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重新醒过来的。】拓跋六修把手虚虚的放在了卫玠的肩上。

卫玠心事重重,无论拓跋六修怎么说,在见不到活生生的拓跋六修之前,他都是不会放轻松的。

哑仆把卫玠送到门口,就很本分的没再进去了,而是守在门边,保护着卫玠和藏在房间里的秘密的安全。

房间里,只有祭巫和他的两个弟子,曾经的祭巫是个牵着骆驼的小小少年,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神棍了。他们都穿着奇奇怪怪的服饰,带着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和电视剧里演的萨满教差不多,站在充满了诡异的房间里,看上去莫名的带着一种禁忌的力量。

“可以开始了。”卫玠对祭巫道。

祭巫看了眼卫玠,没着急做法,只是问卫玠:“你不出去?”带着一点危险的味道。

卫玠摇摇头,他信不过任何人,虽然他在房间里也未必能帮到拓跋六修什么,但他还是坚持要站在这里陪着拓跋六修。

祭巫见卫玠心意已决,便没再勉强,而是示意卫玠做到角落里的椅子上。

卫玠这才发现,本来空旷的房间里,这回特意多出来了一把椅子,看来祭巫也很清楚卫玠的性格,早有准备。

“谢谢。”卫玠很有礼貌的感谢了对方的体贴,说实话,如果做法时间过长,他这么一直站着看,真心未必能受得住。

祭巫简明扼要的交待了几个问题,好比要求拓跋六修的灵魂也躺倒棺材里,和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也好比一旦法事开始,就不能打扰,也不能停。一旦一个力竭,另外一个就要顶上,他和他的两个弟子必须有一个将全部的心神用在那神秘的咒符之上。

卫玠觉得对方是在说给他听,全程闭嘴,不许打扰。

卫玠心想着,只要你们是真心要恢复拓跋六修,我当然不会搞破坏。他会一直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假装他并不存在的,一句话都不说!

当哑仆从外面替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起,除了符文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光芒以外,所有人都变得寂静无声。

法事出乎意料的漫长,漫长到两个弟子前前后后各虚脱了一次,卫玠甚至不得不写了封信让哑仆转交回卫家,他大概要错过今天的宫宴了,请假的理由是一惯的“又生病了”。

哑巴是在门口拿到的信,特别注意的看了眼卫玠,卫玠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之前一样,整个人都蜷在特意穿上的厚重衣服里,只露出半个侧颜,看上去累极了。哑仆想提醒卫玠休息一下,却也不敢进去,生怕打扰到法事。

卫玠不需要,祭巫的两个弟子倒是出来休息了一下,一个扛着一个,两人走的都不利索,当至少一个还能走路,另外一个全程都依靠在师兄身上,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法事一直做到了月上中梢。

当卫玠再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正对他笑着的熟悉面容,刀刻的棱角,英挺的面容,他意简言赅的开口:“你终于醒了。”

卫玠却变了脸。因为他早已经不在庄子里,眼前熟悉的人也不是拓跋六修,而是拓跋六脩!

“诶?这都认出来了?我明明那么努力的想要伪装成他。”

“无聊。”

拓跋六脩耸耸肩,换了话题:“你以为我要对我兄长做手脚?猜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