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沈清云是女子的事,他并未与玉笙说过。她是自己的妃子,可此时却是对着自己说,担心另一个男子?
太子眼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
他随手抓住玉笙的指尖,手指握住稍微用了用力:“你对沈清云,倒是关心。”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玉笙仰起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可瞧见殿下那张瞧不出神色的脸,一向敏感的她,也闻到了不同的味道。
她之所以敢问这句话,是因为知道殿下对沈清云是没有防备的。
再说了,越是坦荡,才越是不避讳这些。
可如今,看着殿下这模样,是自己猜错了?玉笙眼神乱转着,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无措。
“殿……殿下。”她怕是自己猜错了,毕竟男人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敏感的。揪住太子袖摆的手开始发白,玉笙眼神乱转着,一脸的心虚相。
太子那张脸,面上的神情越发地开始吓人。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不喜欢玉笙将眼神落在旁人身上。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就在玉笙绞尽脑汁琢磨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股声响。
王全缩着身子在门口候着:“殿下。”
太子殿下出了门,玉笙收回眼神,看着桌面上的玉雕,才算是松了口气。是她太过自信了,待会儿好好哄哄殿下。
门外,太子站在院子,四周一片漆黑,头顶的灯笼泛着一股淡淡的光。
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跪在地上,后背绷成了一片。
太子手拿着的,是他去扬州查到的东西:“奴才们过去的时候,没废多少功夫,像是暗有人帮助一样,查的非常顺利。”
那拿着纸的手一僵,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这东西,定然是陈珩查到的,借着他侍卫的手这才送到他手。
“不用管他,自己做错了事,想要弥补。”
太子黑沉着眼睛,眼睛却是落在手上。片刻之后,他或许是看了,又或许是没看。随手便将手的信纸塞进了廊檐下的灯笼里。
纸包不住火,整个油纸灯笼瞬间就都燃烧了。连带着,那千辛万苦送来的秘闻。
“殿下……”
侍卫跪在地上,开口。太子看都没看一眼,抬脚便往屋子里走去。他要看的不是这些。
陈珩送来的是当年的事,当年……太子站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之下,向来清俊的眉眼扯出了一丝冷意。
太子站在一片黑暗之,眼睛渐渐的闭了起来。
当年的事,无人比他更清楚。前太子陈琅死在了扬州洛家,犯下的是谋权篡位的罪名。
这一切的源头,其实还需从十几年前,洛家牵出京都说起。
洛家当家人是当朝前首辅,也是陈琅的太傅。他素来有名,又担任太子老师,与太子的关系聪明小到大都很是亲近。
洛家阳盛阴衰,那一辈的女子,只有洛太妃一人。只先帝去世之后,洛太妃因怀有身孕被安顿在宫将养,只可惜,等生产之时难产,人也跟着去了。
后宫之一直没有阻力,当年的洛家是全心全意帮着皇后的。当年的皇后能坐稳后宫之主,洛家更是出了不少力。
只可惜,时过境迁。
陈琅与洛家过于的亲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招了皇后的眼,又或者是,东宫之位已经坐稳了,陆家要在京都立足第一,洛家自然是个隐患。
洛家许是察觉到了这个,没多久就自动请缨迁回了扬州。陈琅万般挽留,却已是于事无补。那段时日,无人知道,素来谦顺有礼的前太子,与皇后娘娘之间几乎是冰火不能相容。
前太子与皇后,素来相好的母子感情几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