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墨玉举起来,对着自己的左边眼睛:“黑色。”
巴掌大的玉,一边一个,将她的脸完完全全的都给挡住了。玉笙一手举着一个,半响之后,仰起头哀嚎一声:“哪里有绿色的猫?黑色的猫啊啊啊!”
她不过是想雕一只小猫而已啊!
“黑色还是有的。”
冬青插嘴了一句,玉笙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就算是沈清云的猫是黑色,我也不敢拿这块玉做。”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块玉价值连城。
况且恒亲王这人人高马大的,脾气一看就不好。也不知,这买来是讨好谁的。只是殿下偏心,好东西都给了她罢了。但人恒亲王殿下可不一定乐意。
“赶紧将这些东西收走。”
玉笙手一哆嗦,赶紧将玉一边一个放回了锦盒:“眼不见,心不烦,磕着碰着可没命还。”她手摆弄的像是拨浪鼓,赶紧让人拿下去。
三七等人憋着笑:“那主子,您说的那玉猫怎么办?”
“拿白玉,照着这只猪做一个吧。”玉笙随手指了一下躺在黄花木小圆椅上的大肥猫:“雕的传神一点。”
肥猫无辜受辱,睡梦之打了个哆嗦。
玉笙弯腰去抱猫,眼睛无意间抬头,撇了眼窗外,却是吓得一哆嗦:“谁在那儿?”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像是吹了一阵风。
“主子,怎么了?”
素嬷嬷等人赶紧走上来,围在玉笙的身侧:“您这是瞧见了什么?”玉笙抱着怀的小猫,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漆黑的一片,只有一院子的树,并没有别的。
“主子刚刚是瞧见了什么东西?”三七走过来,压低喉咙的声音,问道。
玉笙收回眼神,让人将窗子给关了:“瞧见个人影,估计是我看错了。”素嬷嬷不放心,让小元子举着灯笼出去寻了一圈。
“主子放心,外面没人。”
玉笙捧着茶盏坐在软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大概真的是我看错了。”她捧着茶盏,没忍住,扭头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隔着一道窗户,一人正在树上,看着她的方向。
陈珩从屋檐上又飞回了树枝上,很地将自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他轻功极好,平日里来皇宫都是来去自如。更不用说只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东宫了。
侍卫们从他面前走过,都发现不了动静。
举起手的酒壶,他闭上眼睛又喝了一口。自从那日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便一直这样心神不宁。有些情绪宣泄不出,他下意识的麻醉自己,让自己靠她更近一些。
因为清醒之后,他大概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喝醉之后,却是敢。在梦,他从这个窗户飞进去,拉住她的手往外跑,已经十三回了。
喝醉了的眼帘渐渐地变得沉重。
手的酒壶落下去,黑夜又被个黑衣人接住。
细微的一道声响,陈珩闭上眼睛在心又默念了一声,第十四回 了。
他第十四次鼓起勇气,带她走。
陈珩躺在树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刚醒,暗处的黑衣人便立马朝他飞了过来:“主子,陛下要你过去。”陈珩素来不上朝,陛下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时辰,该是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