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开了,王全守在门口吓了一跳,又见门被只手抵住,关了起来。
“胡说什么呢?”
太子深吸一口气,将人抵在门槛上,他右边手背处一道血痕,此时血迹已经干透,红了一片。
玉笙心虚,躲开头不敢再看。
下巴被人托住,轻轻地,泛着几分温柔:“孤说错了就是错了,但最后一句话,孤劝你再也不要说。”
玉笙推开他,不想让他靠近,板着脸竟然还有胆子顶嘴:“为什么不行?”
她眼炙热,像是有火在燃烧。
知道这句话戳了殿下的痛处,那她便要继续开口:“若是在这东宫我活不下去,殿下的意思是莫非要我死也死在这东宫不成?”
不知这离开两个字是戳痛了他,还是提点了她。
嗤笑一声,太子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抬手在她身侧的门槛上敲了敲:“你伤孤这一下,孤不跟你计较,今日的事你也忘了成不成?”
玉笙瞪大哭红的眼睛,看着他。
他靠的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受伤的手靠在她眼前,越发的明显。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玉笙面上僵了僵,他竟是提出交换来了?区区这一下,莫非就能了结不成?
背地里翻了个白眼,玉笙面上没忍住:“是妾身以下犯上了,伤了殿下的贵体。”
“殿下你也打我吧,玉笙出身低微,比不得殿下身娇肉贵,殿下拉我出去,打上几十大板,殿下看什么时候出气儿了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打死玉笙也不要紧。”
她这话说得气人,太子喘出一口气:“今日你受了委屈,是孤对不住你,孤会补偿你……”玉笙僵硬着,看他将火气硬生生的咽了下来。
太子大概是从未哄过人,又或许是从未说过这些话,极为的不熟练。
想了许久,才听他道:“上次潮州新上供了一批珊瑚、翡翠、金步摇……孤全都让人给你送去好不好?”
“在殿下的眼,玉笙原来就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之人。”
眼含着泪,玉笙眼满是失望,竟是再也忍受不住,推开门直接往外走去。
门外的王全听见这些吓得脸都白了,硬生生的看着人走远了。
“殿下……”起身往太子脸上看了一眼,瞧见那阴沉的面色,着实吓了一跳。王全眼皮子颤抖着,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继续瞧。
太子站在原地,看着赤着脚走在抄手游廊上,深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泛疼的眉心:“去叫轿撵,把玉承徽送回去。”
这回可真的是成祖宗了。
王全点着头,立马就往外跑,屋子里闹得这样厉害,还伤得殿下如此之深,这玉主子算是东宫第一人。
玉笙坐着太子的轿撵回去的,素嬷嬷等了吓了一跳,等回了屋子里才算是松了一口。
“殿下处置了几个奴才们……”玉笙脸上都是泪,素嬷嬷拿了帕子沾了水敷在她的眼睛上,素嬷嬷又道:“姜承徽如今晕死过去,太医说是伤了筋骨,如今关了起来,殿下还没下令处置。”
“太子妃那边呢?”
哭了一通,玉笙眼睛都肿了,这事太子妃也掺和了不少,她不相信殿下不知道。
素嬷嬷摇了摇头:“殿下抱着主子您回去后就没在出来,其余的人都散了。”
玉笙咬着牙,这一下只伤了个姜承徽,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冷笑一声,帕子落在了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