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东宫才两个月,孩子月份还太小,但……女医说,十有八九是有了。
元承徽想到这儿,高兴又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摸着肚子只觉得里面揣了个金疙瘩。
“那玉承徽与姜承徽还见么?”
元承徽咬牙思索了片刻,还是点头:“让人进来吧。”她把手从肚子上放了下来,前三个月不稳定,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
这可是殿下的头一个孩子,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玉笙与姜承徽进来,便瞧见她坐在美人榻上,娇俏的一张脸满是笑意,好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玉笙眼神闪了闪,看向身侧的姜承徽,这就是她所说的病了?
“你这气色看着蛮好的啊。”姜承徽也是一脸纳闷:“不是说不舒服么?”
元承徽下意识的想去抚肚子,还没碰倒又赶紧给放下:“我没事,就是这几日梁奉仪老是哭,吵的我头疼而已。”
想到这儿,她这才记起玉承徽在这,元承徽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多谢姐姐关心了。”玉笙垂下目光,看着元承徽的表情,一时也察看不出来。
喝了几盏茶,天都黑了,玉笙从漪兰殿走出来,刚出门便听见了梁奉仪的哭喊声。
许是知晓玉笙来了,梁奉仪的哭喊声越发大了,声声尖锐带着谩骂,明显的是哭给她听的,玉笙却是连脚步都没停,直接就往外走去。
只她刚出了漪兰殿的门没多久,就撞上了赵良娣。
赵良娣平日里极少出来,如今天色有些晚,她披着个斗篷站在明元门的桂花树下,玉笙原本拐弯的步子硬生生的又往赵良娣那儿走去。
“妾身叩见赵良娣。”
玉笙屈下膝盖,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前方的赵良娣瞧着身子消瘦的厉害,刚开口就扭头咳嗽了一声。
“晚上风大,良娣还是当心一些,莫要着凉才是。”
“多谢玉承徽了。”赵良娣笑了一声,摘了一朵桂花,淡淡道:“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她面对着玉笙,又仔细瞧了瞧她的脸。
“玉承徽这张脸,本宫倒是像在哪里见过。”
“娘娘只怕是看错了。”玉笙笑道:“玉笙从扬州来,应当是从未见过娘娘的。”天色不早了,玉笙说完这话屈了屈膝盖又退下了。
等人走后,赵良娣才轻笑一声。
“主子。”寒心上前,将赵良娣身上的斗篷拢了拢:“玉小主是从元承徽那儿来的。”
“元承徽怀上了?”回过神,赵良娣垂眸看着手的花,这位玉承徽倒当真儿是漂亮,难怪殿下喜欢。
一张脸生的,精雕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十分讨人喜欢。眼神迷离了半响,她叹了口气,越是看,她便越是觉得熟悉。
寒心上前,替她挡住了风,点头:“十有八九是有了。”
“那药还挺有用。”赵良娣轻笑一声,眼神却是冷了下来:“当年皇后就是喝了这药,才有的大皇子,坐稳了皇后的位置。”
“今个儿,本宫也用这药,让她侄女从太子妃的宝座上下来。”赵良娣面无表情,转了转手的桂花枝条,黑夜下,一张脸漂亮的脸却是让人心下颤抖。
“也好让她尝一尝本宫当年受过的苦。”
“主子……”寒心沙哑的喊了一声。
赵良娣垂下眼帘,将满是恨意的眼神一点一点逼了回去:“回吧。”她低头,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消瘦的身影走向一片黑暗。
地上,徒留下那朵残缺了的桂花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