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情谊又如何?如今不也是动辄打骂?
刘奉仪自个儿选的,只要她自己不后悔就是了。
玉笙吃了两个三鲜包子,一小碗粥,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放下手。清早起来还有些凉风,披了件斗篷才出去的。
她起得早,出门时候还听见主殿周承徽在发脾气。
“主子您今日可是生辰,合该要高兴才是。”刘奉仪站在原地,看着一屋子的奴才熟练地跪在地上又是哄,又是劝。
前方,周承徽仰着下巴,目露寒光。
任凭奴才们如何磕头,她依旧是半点不饶人:“这胭脂的颜色不对,你让我怎么出去?”不过是胭脂的颜色淡了些,周承徽就气得碎了一套茶盏。
刘奉仪站在原地,头一回遇见这场景,干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淡点也好,妾身倒是觉得太浓了反倒是过于艳丽了。” 还是汪昭训走上来,拿起一边的小铜镜走上前,道:“娘娘您瞧瞧,这颜色恰好衬你今日的妆容。”
周承徽拧着眉,还是不太高兴。
“现在重新化也来不及了。”今日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周承徽再胆大,也不敢迟到。
咬着牙重新坐了下来,气得踹了那宫女一脚。
汪昭训见状扭过头:“娘娘的衣裳首饰可挑好了?”宫女们怯生生地抬起头:“衣裳倒是早早的就送来了,只是首饰……”
承徽晋升良媛,本要着朝服,只是今日就在东宫过,闹得也不大。
一般是晌午的时候穿寻常的,等开宴的时候再换上。朝服什么的奴才们都带好了,只是待会去请安的衣裳,周承徽想着务必要艳压群芳。
五六件新衣服摆在那儿,周承徽还没挑好哪一件。
汪昭训合上眼帘,掩盖住那丝烦躁:“这件艳红色的便好,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正衬娘娘。”
周承徽撩起眼帘看了一眼,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两分。
“本宫也正是喜欢那件。”周承徽噘着嘴,又是一脸不悦:“只是没压得住那件衣裳的簪子。”
汪昭训不说话了,周承徽这么些年来在东宫,首饰簪子难道还缺不成?只不过想要殿下赏的而已,去年她看一套红宝石的首饰,后头殿下赏赐给了赵良娣。
周承徽自打那以后,就格外在意这些。
可惜殿下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之再也没赏过周承徽首饰。再之后,她梳妆台上金银珠数不尽,红宝石的更是有十来套,唯独就记得当初赏给赵良娣的那套。
汪昭训不敢说话了。
门口,宫女却进来禀报,道:“主子,内务府的派人来送了礼。”周承徽狐疑的看过去。
锦盒打开,汪昭训看了过去。
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雍容华贵不说,金丝银线缠的全是牡丹花。
周承徽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刚还一脸气的脸上,此时满是惊喜。
“内务府的奴才会做事。”往窗外看了眼,天色不早了,汪昭训扭头:“估摸着是瞧着娘娘您今日晋升,想着来巴结你。”
“黄志海那个走狗,当了这么多年副总管,总算是机灵了一回。”
失而复得,这套首饰与去年赵良娣有的还要华贵,周承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了瞧,牡丹簪子在头上微微晃荡。
她满意极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近乎于痴迷:“果然人人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