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深吸一口气,放下捏着眉心的手,平日里瞧着她在自己面前倒是机灵,哪里晓得也是个蠢的。掀开眼帘往前方看了一眼,玉笙正坐在软塌上。
瞧见她的目光赶紧从床榻上起身,站在身侧咬着唇,许是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将手边的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
“殿……殿下喝茶。”
又将那新端上来的核桃酥往他那儿推了推:“殿下尝尝糕点。”
殿下一点都不想吃糕点……太子攥紧她的手,放在手里揉了揉,他是来吃人的。
眼睛却是看向身后,冲着王全道:“就寝吧……”
玉笙在偏房,身子陷在了浴桶里,不比刘奉仪府上下都知道她今日要侍寝,今日晌午内务府还派了嬷嬷来,专教刘奉仪侍寝规矩。
她这儿殿下来得忽然,又是半夜,身侧伺候的除了那几个宫女外,依旧是三七。
“主子,今晚非要侍寝不成。”这话说出来没规矩,也就三七敢问。她出门的时候,瞧见刘奉仪还站在廊檐下。
“这下是彻底得罪了刘奉仪了。”
浴桶里面满是花瓣,玉笙整个人陷入里面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玫瑰香,她听闻之后笑了笑,整个人陷入浴桶,粉红的花瓣在水面上微微晃荡,摇曳出一片波澜来。
“比起得罪刘奉仪,我更怕得罪殿下。”
今日殿下已经来了她屋子里,那她自然也不会将殿下往外推。无论她现在做什么,殿下在她这儿究竟有没有与她一起缠绵,在刘奉仪那终究是一根刺。
权衡利弊,她自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刘奉仪去推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三七点了点头,拿了玫瑰香露出来,玉笙从浴桶站起,肌肤如雪,窄腰,丰臀,她一站起来,就连身后的宫女都看痴了。
玫瑰香露涂抹在身上,玉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我们院子里那两个小太监,不知殿下来了?”
三七手揉搓着玫瑰香露,听见之后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知。”
“奴婢刚过去叫了,那两个小太监说今日殿下去的是刘奉仪那儿……”咬着唇,三七想到这里还是一脸的愤愤然:“说……说奴婢是白日做梦。”
玉笙坐在梳妆镜前,面上已经冷了下来。
她入东宫这么久,并不是不知道府上下不团心。只是她顾虑,奴才们虽然都是内务府派下来的,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异心。
再来就是那时候她经常要出去寻殿下,有三七一个在还算是瞒得住,人多口杂越多人知晓反倒是越不安全。
故而因为这两点,玉笙便将管理院子的事暂且放了下来。
但不管,却不代表她能容忍人爬到她头上来。
“不用派人去叫他们两个。”小太监既然有了异心,那也没有必要留着。玉笙站起来,刚擦得半干的头发挽了个发簪。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里面淡淡道:“明日殿下起来,要出门的时候你再派人去跟那两太监说,殿下来了。”
三七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是,奴婢一定办好。”
屏风后,水响已经渐渐停了。
玉笙收拾好之后去的床榻上,太子殿下正屈着腿躺在床榻上,手正翻着一本书,褪去了外面华丽的外衣,光着寝衣躺在那儿的殿下似乎格外的雅致。
平日里那股拒人为千里之外的气势都退散了,眉眼之间也算是带着几分温和。
听见声响,太子抬起头,瞧见刚洗漱完的玉笙,眉眼微微往上一扬。
刚洗漱完的玉笙,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几个词来形容最为恰当。俏生生的,如出水的芙蕖,格外地水灵。
漆黑的眼帘一瞬间亮起,他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手的书一合,太子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