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刘奉仪送汤水,主子也受牵连。”
外面,天早就黑了下来,雾蒙蒙的一片,哭喊声格外的清楚。
刘奉仪刚派人去送汤水回来,这边周承微便让人拿捏住了那送汤水的小宫女。
“让你说娘娘坏话。”三月里的天夜晚还带着冰冷,刘奉仪身侧的贴身宫女被压在地上,前方两个嬷嬷人高马大,按住她的肩膀拿竹板子抽打着脸。
“是这张嘴说的主子坏话。”又是一竹板下来,小宫女被打的头猛然往旁边。十几板打在脸上,脸红肿的像猪头。
两颊更是被打的满是血丝,几板子下去,那宫女的脸上被抽的满是红血丝。
“够了,别打了。”刘奉仪跪在地上,拉着那嬷嬷苦苦哀求,半夜里都下了匙。唯独长信宫灯火通明。
周承微派人将太师椅搬到外面,冷眼瞧着这一切:“打。”
美人躺在太师椅上,眼眸之全是冷意,她昨日去了殿下书房,今日刘奉仪就敢来打她的脸,去给带殿下送汤。
“太子妃娘娘不是喜欢你么?”
周围,竹板子扇在脸上的声音啪啪作响,那宫女被打的鼻涕眼泪齐流。周承微冷笑的冲着底下道:“将奉仪小主给拉起来,生的这样娇嫩待会儿磕了碰了,省的又去太子妃娘娘面前去告我的状了。”
嬷嬷们拖着陆刘奉仪就往旁边扯。
那小宫女被打的脸都要烂了。
玉笙走过来,瞧见这样子,脚步都停了下来。身侧,三七的声音哆嗦着,显然是害怕:“姑娘,我们还要去么?”
“不是我要去,是不得不去。”长信宫就住了她们三人,周承微与刘奉仪闹事,她躲在屋子里看似安全,却是最不安全的。
明日一传出去,四处都是她冷漠无情的说法。
在这样的深宫大院,谣言能够要人的命。她不是多管闲事,她是自我保全。
何况……这大半夜的,周承微为何要闹的这样人尽皆知?还不是杀鸡给猴看,让她与刘奉仪都不要打殿下的主意。
那宫女不过是命不好,可怜无端撞倒枪口上,被周承微当做那只鸡了。
咬了咬后牙槽,玉笙走了上去,刚靠近,周承微便是瞧见了:“打扰了玉奉仪睡觉了这是?”周承微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过来却是半点不惊讶。
玉笙低着头,道:“娘娘这大半夜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倒是无端伤了自个的身子。”
“这宫女嘴巴大,背后议论主子。”四周传来血腥味,周承微却是当没闻到,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轻仰着下巴:“我不过是打她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看日后宫上下还有哪个宫女嘴碎,敢在背后说主子坏话。”
玉笙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刘奉仪,她面上素来的沉着冷静全都消失不见,此时灰白着一张脸,惨白的摇摇欲坠。
玉笙瞧了不忍,低下让人先将瘫在地上的刘奉仪扶了起来。
她附身往下,身上传来一阵甜香,刘奉仪被她搂着起身,站直了身子才回过神。
“夜里风大,刘姐姐若是受了惊,病倒可就不好了。”玉笙说的这儿,对着周承微道:“娘娘更是金尊玉贵的,何必为了个宫女生气?”
又是一声‘啪’那宫女低头咳出一口血来。
周承微眉心立马拧了拧,面上满是嫌弃。玉笙撇过头朝着那宫女脸上看了看,竹板子打脸,脸不会破,但是痛却是最重的。
周承微毕竟也怕闹出了事,不然也不会等到半夜才动手了。
想到这里,玉笙掐了掐掌心,道:“娘娘,再这样下去,那宫女半条命都没了,不说别的,就说院子里有个病人那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