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求着八千两要她,而自己却是无人问津。
“你别在这里得意。”玉箫冷笑道:“别以为陶老爷看你,你就能伺候那人了。”
想到那日的匆匆一瞥,玉箫心依旧酸的出水:“那人生的风光霁月,宛若谪仙,到时候你只怕也会与我一样,被灰溜溜的送回来。”
直到玉箫气呼呼的走了,她还许久没回过神。
“姑娘。”
三七走上前,玉笙却是闭上眼睛。
陶老爷,京伺候?想到那夜,她第一次见到那人,他也是问自己:“陶大人莫非没叫你,怎么伺候人?”
“陶老爷,陶大人……”
玉笙喃喃的,最后却是忽然笑了:“宛若谪仙?”京来的贵客,又生的那张琼楼玉树的脸,除了那人不会再有第二人。
“我们明日不用再去了。”
她坐下来,捧起茶盏,慌张了一阵日的心总算是回归原地。
“为……为什么啊?”三七在一旁着急:“难道姑娘你就认命去伺候那个陶老爷了?”
想到那人似笑非笑的眉眼,还有永远掌握一切的神情。
玉笙红唇勾了勾,眼浮出一丝愉悦来,杯盖放下,传来叮当的一声清脆响:“不是认命了,而是……”
烛火晃荡下,她眨了眨眼睛,满是狡黠:“而是要陪那贵人演一场戏了。”
第16章 年关
梅林,小院。
月色洒下来,透上一层朦胧的光。雪还在继续下着,窗外墙角下,梅花的枝丫已经凝结上了一层冰雪。
屋子里,王全双手笼在袖子里,人靠在墙上,听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儿。
“殿下,所有的银子都在这儿了。”侍卫们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抬也不敢抬。面前两个大箱笼,银锭子码在上面摆的整整齐齐。
“这一大半都是那批救济银。”一只修长如竹的手伸出去,随手拿起一枚银锭子。
宫出来的银子带着内务府的官印,且带着同批的年号,这其贺轩拿出去换的八千两其五千八百两都是那批救济银。
“人证物证都倒是都在了。”
陈琢对着烛火看了一圈,随手将银锭子扔回箱笼:“将这箱子送到李元府,接下来的事他会知道该如何办。”李元人不机灵,但却是个干实事的。
扬州知府这个职位,说到底一般人坐不稳。上有陛下统领,下有两江总督管制,职位虽深受皇恩,却也招惹无数双的眼睛。
且油水越大,诱惑越多,千万两的银子在眼前飞过,让人难以抵挡。
陈琢想到初见贺丛那一日,他那带了补丁的长袍,还有要开裂的鹿皮靴子,贺丛当年从一介白衣书生举,到如今的官居四品。
兢兢业业多年近乎二十多年,这才爬上四品知府的官位。
人刚入仕途,为的自然是朝尽力,百姓伸冤。
可这仕途之路诱惑太多,捷径太,兜兜转转十余载,一腔热血成了假老实。勤俭节约掩盖住贪婪本性,有的时候地位越高能够考验一个人,也足以毁掉一个人。
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陈琢摇头面无表情:“ 朝这样的官员还不知有多少。”下一任的扬州知府,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年。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