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惨白如纸,一张脸比他身后的雪还要白。
“玉笙,你在怪我。”捂着唇咳嗽了一声,他弯着腰咳的有些撕心裂肺。
“我不怪你。” 玉笙站在他对面,摇头道:“路都是自个选的,只是你选了别人,没选我而已,我没有理由为这个去怪罪于你。”
“我……我……” 贺轩弯着腰,抬起头眼满是挣扎:“我不是……”他不是真心的,他没办法。
“事出有因也好,无可奈何也罢。”
像是知晓他心所想,玉笙转身,看着身侧的人,道:“总之如今你另娶娇妻,已经有了共度一生之人,我们之间便就不该再见面了。”
她说完,扭头往马车旁走去,王全亲自下来,扶着她上了马车。
“我……”马车外,瞧见王全那熟悉的脸,贺轩这才记起是谁,他咬着牙跑到马车旁,对着玉笙道:“他家妻妾众多,你诓骗你的。”
他自然是认出了王全,是那日梅林的人的奴才。
“我不喜欢她,我不是真心要娶她。”王全一挥马鞭,马车飞的往前跑去,身后,贺轩浑身没半点力气,却还是咬着牙追着马车跑。
“我与她和离,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可人哪里又跑的过马?何况,他又是大病一场般的虚弱,贺轩大喊一声后倒地还是摔倒了,前方咕噜咕噜一声响,马车眨眼就没了踪迹。
“轩少爷……”三七没上马车,见状赶紧过去扶人。
“ 你别怪我们姑娘。”姑娘留下她,自然就是为了来善后的,三七看着以往风度翩翩的贺家少爷,如今却卑微至极的模样,眼圈儿情不自禁的红了。
“姑娘也是身不由己。”
三七抹着眼泪,对着贺轩开口:“之前姑娘一直等你,可如今你另娶娇妻姑娘只好选旁人,不然……不然嬷嬷就要将姑娘给卖了。”
这样的身世,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
三七想到姑娘这几日心意交瘁的样子,一时之间没忍住,也红了眼。地上,贺轩却是一瞬间眼睛亮了:“你……你是说,玉笙不是真的喜欢那人?”
也是……他与玉笙才分开多久,她自然不会这么就喜欢上旁人。
贺轩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惨白的面上这才一点一点有了血色,他低头捂着唇咳嗽了两声,却是问:“那嬷嬷要多少?”
三七看着贺少爷这样,一时有些愣住,直到贺轩催促了一声儿,她才愣愣的道:“八千两。”
——
马车到了小院,玉笙这次过来,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陈琢还是在上次的书房,瞧见声响倒是抬起了头,他手捧着书,看见她精心打扮的模样,漆黑的眼眸光一闪。
“过来。”他伸手。
玉笙听话的走上前,身上的斗篷微微晃荡,淡白色的斗篷外,绣着一簇簇绿梅,斗篷上的绿梅绣的极为逼真,随着她迎面走来似乎带着一股梅香。
这是她们初次见面那日穿的。
陈琢忽而就心情愉悦了起来,只是他面色冷,心虽是愉悦,面上却是不显山露水,让人难以瞧出情绪。
玉笙将手放在他手心,他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被他拉入了怀。
门口,王全瞧着这一幕,哪里还敢乱看,立马低下头关门出去了。
“今日打扮的倒是好看。”
书案上,那一桌子的折子瞬间就没了吸引力,陈琢低头,忽而就懂了什么叫做美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