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开口,随即立马就打了个喷嚏。
“姑娘之前本就被风吹了半夜,如今又淋了雨。”三七赶紧端了杯热茶来,“再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的住?”
玉笙低头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三七低头想了想,忽而问:“姑娘,刚刚那个公子,是不是对您有意思?”
姑娘生的美,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却偏偏只对贺少爷一人好脸色,要她来看,贺少爷再好,家有个难缠的父亲,这一切也是白搭。
“贺少爷靠不住,倒是不如选了刚刚那位公子。”何况,她刚刚偷偷摸摸的瞧了一眼,马车那位少爷虽只露出半张脸。
却是生的丰神俊朗,通身的贵气,立马就将贺家少爷给比了下去。
“你说的我如何不懂。”玉笙转了转手的茶盏,深吸了一口气。她如何不知道他要比贺轩有权势?贺轩如今还没功名在身,而他却是知府都要毕恭毕敬之人。
“就是因为太过于权势,我这才不能跟他。”
“为……为何?”三七不懂,姑娘既说贺少爷护不住她,又为何不找个权利大的,日后也能高枕无忧了。
“那人弱冠之年,家自然早就有了妻妾。再说高门宅院的日子,又岂非是那样简单?”玉笙摇摇头,她当初选贺轩就是看他身侧干净。
纵使日后有什么变故,依照贺轩的个性哪怕是有了三妻四妾,也不会亏待她。
“可……可是,他若是喜欢你。”三七不太懂,要是男人注定要三妻四妾的话,多与少又有何区别:“何况,姑娘您这张脸,后院人再多只怕也没有比你更漂亮的,您这又是怕什么?”
“漂亮?”玉笙轻笑一声,扬了扬下巴,她这张脸生的是漂亮,杏唇,贝齿,远山眉,芙蓉面。美的淡雅脱,风姿绰约。
玉笙承认: “漂亮是女人的底牌。”
“可这张底牌,需要搭配权利,家世或者钱财,哪怕是任意一种都能让女人站稳脚跟。”可你光用一张漂亮的脸去赌,注定的便是满盘皆输。
看着三七那张懵懂的脸,玉笙笑了笑,没说的太明白。冰冷的手紧紧抱着手的手炉,慢慢闭上了眼睛。
马车赶回月楼,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小厮在门口挂着灯,玉笙刚走进去,就有小丫鬟上前禀报:“玉笙姐姐,秦嬷嬷让您过去。”她身上的斗篷湿了一半,想了想:“让嬷嬷等等,我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嬷嬷说了,让姑娘现在就过去。”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小丫鬟,此时却语气强硬。
玉笙眼帘一瞬间下垂,袖子里冰冷的手指搅了搅:“我现在就过去。”
秦嬷嬷住在这月楼的最东侧,五进五出的院子她住的是正屋,门一打开,就闻见里面传来的檀香味。
“嬷嬷这么晚找玉笙,可是有什么事?”
屋子里,秦嬷嬷坐在最前方,瞧见她手的动作歇了下来,冲着玉笙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空气氛胶着,玉笙嘴角勾了勾,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今日出门,与贺家少爷见面了么?”秦嬷嬷年纪大了,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张脸上带着笑意,难以瞧的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嬷嬷怎么问起了这个?”手指相互搅和在一起,烛火下她面色有些白。
“傻姑娘。”秦嬷嬷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站起来:“你也别伤心,男人本来就是靠不住的。”
她亲昵的伸出手,对着玉笙的手拍了拍:“贺家少爷另娶她人,当了这个负心汉,你也没有必要再等他了。”
“什……什么?”
“你还不知道?”看着玉笙冻得惨白的脸,秦嬷嬷深深叹了口气:“日子都定了,就在五日后,贺府上下如今张灯结彩的,正准备迎新娘子入门呢。”
等了整整一日都没人来,玉笙心早有狐疑,却是不知真相这番令人措手不及。
“谁家的姑娘?”她一时没有防备,失了镇定,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