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悄悄打探了梁九霄的行踪，叫当初一个班里出来的小姐妹给传了信。</p>

她相信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是她没想到——苏青鸾竟然是要杀她灭口。</p>

花月只有十五岁，是个妩媚动人，自以为很聪明的姑娘，她也确实聪明，可毕竟年纪太小，还不到懂得人心诡谲的年纪。</p>

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年幼无知，叫所有人都没拿她那点小心思当回事，才让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p>

梁九霄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从身体里抽出去了，他不知道是怎么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听见苏青鸾下令要杀那两个人。</p>

他只是想，太子亲手抱着蒋雪从周子舒那里跑到王府，为了哄着她玩，王爷一见就喜欢她，还差点收了她做干女儿，连师兄那段日子，身上都时常带些糖果玩意，他们都那么疼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呢？</p>

那蒋大人是忠臣哪，是太子不惜以退为进，叫陆大人挖空心思，以弹劾的方式保下来的忠臣哪！</p>

梁九霄忽然发足狂奔，他要回去找师兄问个清楚！</p>

周子舒正在书房坐着，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闯进来，也不见怪，抬了一下头，便继续去核对手上的账本，顺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难得啊。”</p>

梁九霄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便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坐在一边，拿起一杯茶，往嘴里送。</p>

周子舒瞥见，皱皱眉道：“去叫人换壶水来，那个都凉了。”</p>

梁九霄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就是跑得急了，渴。”</p>

周子舒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怎么心神不宁的？”</p>

梁九霄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惨淡地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就是在路边看见一个拿着糖葫芦走的胖丫头，就想起……”</p>

他说完，头低下去，却偷偷去观察周子舒的神色。</p>

周子舒叹了口气：“九霄，你不要这样。”</p>

他脸上似有忧色，眉头拢起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梁九霄忽然不知道师兄的表情是真是假了——这最疼爱他的人，他最亲近的人，如今再也不了解了。</p>

又想起吉祥的话来，便说道：“师兄，我最近……有些睡不好觉，你这里可有助眠的香或者药什么的？”</p>

周子舒眼见着他一天一天地憔悴，心疼焦急处虽然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却是不掺假的，站起来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把脉，又仔细看了他的脸色，只觉得是应该服些安神的药物，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小令牌：“你去药房找人要些来，说清楚是你自己用，巫童那边来的药都是很好的。”</p>

梁九霄便拿着他的令牌出去了。</p>

管药房的人自然知道他是谁，又见了他手上的令牌，便殷勤地给他找药材，七七八八地摆了不少，一一介绍过来，才赔笑问道：“梁少爷，您瞅瞅您是用哪样，都不伤身的，可以随便用。”</p>

梁九霄想起自己那日的经历，只觉那天在王府做的梦还像真的似的，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记得，便问道：“有没有那种……服下以后让人做些好梦的？我一直做噩梦才睡不实在的。”</p>

管药房的人一愣，随后一拍脑门：“对呀，您不说我还给忘了。”</p>

他拉开一个小橱柜，取出一个小瓶子，道：“此物叫做‘醉生梦死’，小人这边也只得一瓶，极难得的，方才叫我给忘了，只因这东西乃是迷药的一种，无色无味，服下或者吸入一点便能让人无知无觉地躺下很久，之所以叫‘醉生梦死’，是因为中此药者，会梦见心里认为的最快活的事，实在是好东西。”</p>

梁九霄怔怔地接过去，露出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