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照片上是一个清隽的男子,瘦高文雅,五十岁出头,望着镜头的时候含着淡淡的笑。

苏彦均接过来照片,怔怔地看着,半响,突然一个叹息。

冬麦看着母亲眸中闪过的哀伤,心里明白,这果然就是了,照片上那个儒雅的中年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苏彦均放下照片,轻叹了口气:“你父亲从小长在首都,那个时候我经常在寒暑假去伯父家,和他们家是邻居,一来二去就熟了,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了十岁我回来陵城,也经常通信,我们是笔友,互相鼓励学习进步。”

冬麦隐约知道一些,但是从来没听母亲提过,如今听着,这才知道,原来父亲和母亲竟然是很早就认识了。

她一直以为是下乡时候认识的。

苏彦均继续道:“我下乡那时候,乡下条件比较艰苦,当时给他写信说了这事,他竟然二话不说,写了请愿书,也要下乡,而且是指定要过来陵城,他要来陪我。”

“我心里自然感动,那个时候也就十八岁,年轻,不懂事,我们谈了对象,之后就偷尝了禁果,有了你。”

回忆着过去,苏彦均的神情有些恍惚了,她望着窗外花园里的灯火,黑眸氤氲,仿佛透过那灯,看到了遥远的岁月。

“有了你以后,他和我说了一些规划,说等年龄到了马上就结婚,说一起回去首都,还说他家里想让他申请公费留学,他的舅父就是首都一个学校的副校长,比较了解情况,知道怎么申请公费留学。”

提起这个,苏彦均苦笑一声:“当时你才出生没多久,他去首都了,商量这件事去了,可是,他没回来,再也没有回来啊!他就这么消失了,不负责任地离开了,远渡重洋,听说是去了英国。”

冬麦没想到故事竟然是这样,她望着母亲眼底的哀伤,提醒到:“妈妈,你从那之后就没见过他,会不会里面有什么误会?听你这意思,他是很好的人,既然很好,怎么会不说一声就这么离开?”

苏彦均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当时虽然伤心绝望,但我心里也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再见见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分手,好歹也给个理由。只是当时,我被你外公叫到城里参加培训,之后你就被换了,我以为你去世了,当时我太难过太伤心了,对于他,也死心了。”

于当时的苏彦均来说,无论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她都不在乎了,女儿没了,她是一个罪人,她不想见到封越涵,两个人之间,不是他对不起自己,就是自己对不起他。

是以从此后,再不想联系。

反倒是七十年代的时候,封越涵曾经给她写过一封信,说了自己的情况,在瑞士,工作了,又问候她,她只淡淡地回了八个字:“各自安好,再不相见”。

之后,自然就没联系了。

冬麦听着,叹道:“妈,既然这次他会过来陵城,可能也是对过去的事念念不忘,如果有机会,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说当年的事,如果有什么误会,解开,也算是了却了心里一个疙瘩。”

苏彦均沉默了半响,才道:“罢了,都过去了。”

其实未尝不后悔,当年她应该去问的,可冬麦出了事,没了,她不想见到封越涵,也就不再问了,那段感情,那个女儿,她一起埋葬在心里。

上天有眼,她的女儿还活在人世,只是造化弄人,过去的时光不会回来,时过境迁,她也没有了再和封越涵联系的心情。

冬麦:“妈,我可是听沈烈说,人家这位封先生这么多年一直单身,没结婚,孩子也没有,如果真得是他,我可不觉得人家是什么薄情寡义的。”

苏彦均微诧:“他没结婚?为什么?”

冬麦摊手:“妈,我哪知道,你如果想知道,是不是应该等人家来了,你自己去问人家?”

苏彦均听了,却不再说话了。

冬麦见此,也就没说什么,毕竟这件事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时过境迁,昔日的那些心境再也不会有,她在这里逼紧了,也不过是给母亲压力罢了,母亲最需要的是时间,慢慢地想清楚这一些,做出一个决断。

当然了,于她来说,她知道妈妈心里一直存着遗憾,知道她心里应该还是牵挂着那个人,哪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次封先生回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第166章 大结局

马上就是陵城的羊绒交易会了,最近沈烈和冬麦都忙得厉害,一方面瑞士的封先生和法国的服装商即将来到陵城,大家将就进一步合作事宜商谈,另一方面,国际羊绒交易会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作为陵城羊绒领头羊的三美集团,自然各方面都要做好准备,销售人员要备战交易会,技术人员憋着一口气要让自家羊绒制品以最好的状态呈现在国际客商面前,其余方方面面操心的更多,样品展示,广告宣传册子,名片,以及发送的随手礼,处处都要经心。

而这个时候,林荣棠的案件终于有了更大的进展,甚至把王秀菊也带过去问话。

具体怎么被问话的不知道,反正回来后,王秀菊吓得脸都白了,眼睛是直的,走路差点摔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