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唉,话也不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不许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啊,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拿到它的。”

一想到这个她就来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掏出少女的日记并且还套用化用各种句子,这简直就是让她直面了社会性死亡好吗!

她新手一拈,便翻到了那一页。

“啊,这个”

哦对了,是那日梦中的她对着一个方方的小盒子看了一个名叫球赛的东西,里面的背景还特别兴致高昂来着,一直在兴高采烈地解说什么,不过她也看不懂,醒来之后也就忘了,倒是那几句解说词给她印象颇深,于是便记在了小本本上。

谁知道会被这混账找到!

她气得咬碎了一整颗大山楂,咬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的牙疼的厉害,赶紧掏出小铜镜照一照,才发现自己的小虎牙居然掉了。

曾经虎牙尖尖的小女郎没了牙,只有一个大黑洞。

“呜哇,好疼。”她一边捂着脸颊一边翻书页,一个不稳小册子便掉在了地上,书页向后翻动了几页,露出一张红色的信笺。

“这是什么?”

信笺上的字写的端正,笔锋苍劲有力,可看出写信那人乃是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君子人物。

她小心拾起,还未摊开到一半,忽然猛的一阵风刮过,信笺像有灵性一般挣脱了她的手,直直地往灯油飞去了。

那一瞬红纸纷飞,宛如从天而降的赤红的蝶,跌跌撞撞地飞向烛火,为守得一物,宁愿求这一死。

她急忙冲上去想将它救回来,却终究迟来一步,烛火烧的太快,她匆匆也止触到那一点飞舞的火焰,只接住了蝴蝶破碎的翅膀。

蝴蝶燃尽了,消散了,她只来得及看到最开头的几个字:

“许久不见,阿初初。”

啪嗒。

毛笔吸饱了墨汁,在薄薄的宣纸上浸了一个大洞。

被关禁闭的第五天,白季梓依旧在百无聊赖地玩着这种浪费生命以及笔纸的游戏,左手边的千字文已摊开许久,却来来回回仍是停留在那几页。

他已经在这个小院子里憋了整整五日了,这些看着他的侍卫从兴奋到无趣,再从无趣到厌烦,再到现在已经不怎么来看着他了。

这本是好事,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溜达出去玩一玩,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胡七给他带来了一堆功课。

“伯父伯母已经和夫子谈过了,你在家关禁闭的这些日子,功课也不能落下,我会负责替你带回来的。”

不过是课业罢了,随便抄抄写写就可以了,大不了糊弄过去不交嘛。

“哦对了,伯父还说,他会仔细检查。除去课业之外,你还要抄书。也不必抄多,千字文抄个五六遍也就七七八八了。”

不过也就七七八八罢了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死得如此安详。

啪,一团墨水滴在了宣纸上方,染黑了书册一角,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慌忙起身找手帕擦拭,谁知转身之时胳膊碰到了灯油,灯火咕嘟咕嘟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只听啪的一声,一搓小小的火苗落在了他方才辛辛苦苦抄了半宿的笔记上。

“我x!”

他推开门迅速从门口挖了一摊雪,想也没想地就往上砸去,哪知天不遂人愿,这一下子竟然砸歪了,眼看火苗就要舔到胡七的那本笔记了,他赶紧又从门口挖了一摊雪,这一下子终于是将火给熄灭了。

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上前去将书捞出来,果不其然,因这两团雪水的关照,不论是他还是胡七的书都顺利的糊成了一团。

白季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