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说罢就把鄂贵人抛之脑后,她叫玉圆烧好热水,沐浴更衣后让玉圆几人帮她涂上一层厚厚的香脂,这香脂是用海里的鲸鱼的油脂和珍珠粉、植物籽一起做成的,效用非常好,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按摩完就能吸收。

巧的是,她刚做完全身sa乾隆就来了,实该庆幸的是身上没穿寝衣,穿了一件直筒的米黄色旗装,全身都是素净的,只在袖口领口绣了几朵兰花。

“万岁爷怎么这时候来了?”安絮瞅了眼自鸣钟,现在才下午三点,乾隆一般翻牌子都是五点左右,因此她才会悠哉悠哉的做sa。

乾隆一看就知道,嘿,这位刚享受完。

他可算是了解娴妃,这就是个爱享乐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唯有“舒服”二字最重要,若是单论享受,可比他还享受生活呢。

如此想着,这位爷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还不想叫朕来?”

安絮眨眨眼,亲自倒了一杯太平猴魁给乾隆赔罪,“臣妾刚刚还在沐浴,您要是早来点,都见不着臣妾呢。”这话一出乾隆哪里还会逗她,直接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怪不得皮肤滑嫩嫩的。”

“您也试试看这个。”安絮摸到乾隆手上有些许干燥,立刻从匣子里掏出一个细颈白肚的瓷瓶,温温润润一个瓶子,只在瓶底刻了几个中文数字,“这是拿来抹手的,您冬天手天天要写字,若是觉得干了就抹一点,您放心,臣妾选的都是无味的。”

乾隆眉眼温和的看着安絮用指尖挑了一小团香脂放在他手上,温热的手缓缓抹开香脂,安絮的手跟她人生的一样,都是小巧玲珑的,还有些肉感,那种纤细修长的手跟她可没关系。

微浅的小麦色和白皙到透明的颜色互相映衬,白皙的手连小麦色的三分之二都不到。

安絮仔细的抹完才放下瓶子,将其交给吴书来。

吴书来看了一眼乾隆,看他没意见就赶紧收了起来。

“走,你换件衣服,跟朕出去逛逛。”乾隆摩挲了一下手指,只觉得那柔润的滋味直直蔓延到心里。

安絮听见乾隆的话,叫玉兰上些茶点,自己连忙到屏风里换衣裳,女人换衣裳上妆都慢,乾隆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正好他批阅了一下午的奏折,腹中饥饿,因此就着太平猴魁吃完了一盘核桃酥,让吴书来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是没看出来万岁爷饿了,这不就是他的失职?

因此赶紧吩咐翊坤宫的小厨房做了几盘点心,咸的甜的一应俱全,乾隆也挑剔着吃了几块,就净手了,然后绕开屏风进去,安絮已经换上一件宝蓝色缠枝团花的旗装,跟乾隆身上的宝蓝色团龙常服颇有一种情侣装的意思。

“今儿怎么舍得穿这一件了?”乾隆乐了,这件衣服是他让针线房做的,别看在屋子里是平平无奇的样子,其实出门阳光一照,这件旗装就是亮莹莹的。

但是安絮从没穿过,一来是太过珍贵,日常穿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这二来嘛,就是想让乾隆牢牢记住这件旗装,今儿正好。

“喜欢嘛。”安絮拉长了声音,看着镜子里逐渐清晰的妆容,乾隆也有些手痒,说了两句就接过玉圆手里的眉黛,亲自上手给安絮画眉。

“朕记得你闺名叫安絮。”乾隆手稳,毕竟是常年拿笔写字、拿箭骑马的人,只要手稳这眉毛画的就不会差。

安絮看乾隆刚开始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熟练起来,“额娘取的名字,倒是让您见笑了,比不上贵妃娘娘和雅贵人她们。”不像她们名字都带着一股文艺范,安絮的名字没什么特殊意思,安就是平安的意思,絮倒是代指雪,“未若柳絮迎风起”的意思,她生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出生那天已经下了整整三天的大雪,就在她出生的傍晚才停。

乾隆画好眉毛,自我欣赏一会,才笑着说:“你的名字才好呢,是用心了。”可不是嘛,柳絮飘飘无归处,一个安字却让这飘絮安安稳稳的落在人世间,落在他怀里。

安絮也喜欢自己的名字,刚刚只不过是托词,看乾隆没说谎的样子,她更是美滋滋,趁着还没上胭脂冲着他亲了一口,嘴还没离开就被乾隆按住后脑勺,这下可不是蜻蜓点水的亲吻了,而是一阵犹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最后停下的时候,安絮双眼朦胧,脸颊通红,差点喘不上来气。

乾隆摸摸她的脸,叫她赶紧喘两口气,然后就绕出屏风,若是再待下去,他们今天还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了。

玉圆进来帮安絮涂上胭脂,然后扶着她往外走。

乾隆接过她的手,两人带着一群宫人就往御花园走去,没什么目的地,就是随便转转,这一转可巧了,两个人正好登上堆秀山。

堆秀山是由各种形状的太湖石块堆砌而成的假山,依墙拔地而起,山高14米。山中有洞,洞中有路,蜿蜒而上就是一座四角攒尖顶方亭,名叫御景亭。

站在亭子里就能看见远处连绵的高山,这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斜,只能看见天边一层薄薄的火烧云,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安絮单手托腮坐在石凳上,火烧云映在她晶莹剔透的眼睛里,乾隆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心里难得安宁下来,最近前朝的事实在多,在后宫吧,皇后那边在旁敲侧击永琏的事,虽然他已经在正大光明的牌匾后留下永琏的名字了,但是心里始终不得劲;贵妃又想要孩子,宫里全是香药味;唯有娴妃这里是真的宁静。

正在两人享受宁静氛围的时候,亭子外突然传来莺莺燕燕的娇俏声音。

乾隆横了一眼吴书来,只见他满头大汗的进来禀告道:“鄂贵人和雅贵人说是偶遇,想进来给您请安。”

这话一出,亭子里的人都懂了,这就是读作偶遇,写作截胡呗。安絮放下托着下巴的手,乖巧的坐正,染着蔻丹的指甲放在膝盖上。乾隆一看就乐了,他走过去揽住安絮,小声调笑,“怎么?这是紧张了?”

安絮瞥了一眼乾隆,看他面上饶有兴趣的样子,点了点他的胸膛,随即跟吴书来说:“叫她们两个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