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哥哥

小侯爷的垂髫娇 唐沅 1344 字 3个月前

白念将托盘搁置在案面上,抬眸环视屋子。屋内的黄花梨木柜虚虚掩着,广锁落在一侧的锁扣上,屋里的种种痕迹,无不露着心慌神乱。

“阿娘是在寻东西吗?”

白念扶着柳氏落座,柳氏讪讪地笑着,她指着一盅银耳羹岔开话题道:“这是甚么?”

小瓷碗的檐口处冒着水珠,偶有香气从里边钻出。柳氏对这银耳羹并无多大兴致,只为掩人耳目,她这才装出好奇的模样。

白念见阿娘来了兴致,忙顺着她的话道:“阿娘昨日身子不适,念念生怕您没甚么胃口,这才去膳厨做了盏银耳羹。眼下才熬好,阿娘快趁热喝吧。”

柳氏瞥了一眼,实在没甚胃口。

站在一侧的常嬷嬷极有眼力见,她伸手翻了碗盖,又将汤匙埋入清透香甜的羹汤中:“夫人,小姐心心念念着您,既冒雨前来,又亲自下厨炖羹,当真是羡煞旁人。”

常嬷嬷这话也算是点醒了柳氏,便是她没甚么胃口,表面工夫也得做好:“还是念念有心。”

亲眼瞧着柳氏喝了银耳羹,白念唇边笑意渐浓,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屋内燃着暖炉,阻隔了风雨倾倒的凉意。氛围稍加缓和后,白念记起昨日未问之事:“阿娘,爹爹近日可有托人捎来书信?”

柳氏喝羹的手一顿,眼皮下垂,她早就料到白念会问此话,毕竟白行水将待她极好,几乎到了有求必应,一应俱全的地步。

对上白念熠熠期许的眼神,柳氏心里愧怍,她缓缓地放下银耳羹:“还未收到,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水陆两方捎信麻烦,先前也有横生枝节的时候,譬如说信笺丢失亦或是熟人信客递得迟了。白念没起甚么疑心,她只是鼓了鼓嘴,心里空落落的。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外边雨势渐小,流音替她撑伞,二人回了扶安院。

今日天气像极了十冬腊月,白念裹着厚厚的袄子也没能闷出汗来,饶是如此,她仍是唤流音备了沐浴的热水。

湢室内,流音再三试着水温,倒春寒的天气,极易受冻,她家小姐本就畏寒,上回染了风寒,那当真是隔了十天半月才见起色。且她今日才被锅子烫了手,指腹处还沾着药物,如何能下水。

白念倦懒,愈是潮湿难耐的阴雨天,她便愈是贪恋热气氤氲的湢室。唯有用热水散去周身疲意,她这身懒骨头才能舒坦些。

流音拗不过她,只得添一侍婢好生抓着她不安分的手。

沐浴过后,白念往榻上一靠,暖炉烘烤着屋子,屋内暖意横流,流音生怕凉风进屋,早早阖上了屋内的格扇。

格扇上缀着水汽,像极了包子铺累高的蒸笼。

白念不争气地睡到晚间,若非流音端着膳食进屋,她恐怕能睡至翌日晨时。

流音挽起帷帐,锦被里的白念面红唇白,乌黑的长发一缕缕地黏在额间,她眨了眨酸疼的眸子:“流音,你是不是推窗了,我怎觉着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