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那怎么有口脂啊。”她酸溜溜地问着。

“哦,应该是那个听说是京城第一花魁的央媚儿主动的。”陆行干巴巴地说着。

“很美吗?”她强忍着酸气问道。

“确实很美。”陆行砸吧一下嘴,“名不虚传。”

明沉舟立刻瘪嘴,扭头瞪着谢病春。

门口的陆行耳朵一动,见屋内没动静,立马开口强调着:“娘娘可前往别生气,那央媚儿的手都要伸到掌印衣服里了,我们掌印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陆行。”一声冷淡的声音轻声响起,倏地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想要去天桥底下说书……”

“没没没,我走我走。”陆行连忙裹紧衣服跑了。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屋内,明沉舟咬着他的耳朵,醋味十足地问道。

“既见珠玉,怎堪鱼目。”

谢病春轻声叹气,按着她白皙纤细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来,深深吻了下去。

冰冷的唇落在滚烫上,就像含了一块冰,激的人战栗自后脊梁倏地一下窜了上来。

五彩的绳结在两人缠绵交缠的手指中被收紧,五彩的颜色在昏黄的春光中被染上光晕,格外耀眼。

衣衫落地,遮住一室春色。

暮霭生梅树,斜阳下高楼。

五彩的绳结虚虚笼在手腕上,无力地垂落在软塌边缘,越发衬得肤色雪白莹玉。

殿试那日,三月初一,满城春色宫墙柳。

明沉舟一向春困,躺在榻上睡得迷迷瞪瞪,只依稀听到一个脚步声匆匆而来,最后停在屏风前

“娘娘,出事了。”

英景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沉重。

明沉舟慢慢吞吞地睁眼开,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怎么了?”

“殿试出了情况。”

明沉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蹭地坐了起来。

“什么。”

“万岁从《管子·牧民》中抽取‘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为主题,又抽《左传·昭公元年》中的‘临患不忘国,忠也。’为辅题,要求众位考生答题。”

明沉舟盯着屏风后倒映出的身影。

“有云南考生当场为宁王翻案,并自尽于大殿下,袖中翻出一封血书。”

明沉舟瞪大眼睛,心中咯噔一声。

内阁和司礼监难得一次聚在一起时相互沉默的。

谢延眉目阴沉,盯着殿内众人,冷声说道:“一场科举,先是院试泄题,现在殿试竟然死了人,诸位,难道无话可说。”

八人跪地地上请罪。

“今年科举得蒙万岁厚爱,当了主考官,却是连连出事。”郑樊跪在地上,脱下官帽,暮气沉沉地说着,“是郑樊力不从心,无力回报万岁,故,请辞内阁首辅之位。”

“爹。”郑江亭一愣,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