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踩两条船,活该被打。”江敏华说话向来冷静,就算是这样劲爆的内容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平淡了三分,只不过声音也并不小,堪称平地惊雷,在这样保守的年代,把其他人震撼的都说不出话来。
“你胡说!”何安良慌张地反驳,看向江敏华背后的刘若玲,想要开口叫她,却又被江敏华打断。
“是不是要我把另外一个女同志叫到这里当场对峙,你才承认?身为一个男人,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想享齐人之福?”江敏华板着脸嘲讽的样子太过有威慑力,何安良都没胆子问出“关你什么事”这句话,生怕她又说出更多不利于他的话。
“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啧啧长见识了。”
“就是不知道另外一个女的,她知不知道了。”
“我认识他啊,这是造纸车间的临时工何安良嘛,我记得跟车间里另外一个女工好着呢,原来还跟着女的有一腿吗?”
“没看出来,之前我还想跟他跳舞呢,还好没跳。”
何安良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却苦于理亏在先不敢反驳,只能青白着一张脸,低头捂着脸快步走出大礼堂,但这并不能消解大家对八卦的热情,随后将近两个小时的舞会,几人一直是被关注的对象,这其中江敏华是关注重点。
“敏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若玲惊的说不出话来,要说也该由她去说,“这样一来,大家都以为和他的是你了,我……我好对不起你。”她说着,红了眼圈,趴在江敏华的肩膀上小声哭了起来。
哪怕在私底下哭了再多次,她也不曾在朋友面前红过眼睛,总是装着很坚强的模样,淡然地说着已经放下,但实际上少女的初恋又哪能像她轻描淡写所描述的那样放下?
“要是他们知道是你,肯定会说你和刘工的闲话,你们科长也会找刘工告状。”刘若玲这个月,工作上一直出错,再有这样负面的流言,肯定会对刚受了情伤的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江敏华不怕流言,她只要朋友都好好地。
刘若玲神色黯然,内疚地说:“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连累你们都要操心我的事。从明天开始,我一定更加努力地工作,把这段时间以来欠下的全部补上。”
“男人没用,只能靠自己。”江敏华淡淡地说。
虽然她的表情无比的平静,但张晓珠却从她的双眼里看出了几分别样的情绪,联想到她曾经说过的家事,母亲被父亲辜负因病去世,她被迫中断学业出来工作,背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义务,养成这样坚韧不拔,独立自主的性格,也是理所当然的。
受到江敏华的影响,再想到何安良,刘若玲的表情渐渐坚毅了起来,“你说得对,只有靠自己。他会找上我,只不过因为我爸是高级干部,想通过他的推荐转正,除了你们是跟我这个人做朋友,其他的人或多或少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要自己争气,让他们知道我刘若玲哪怕没有父亲,也是有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