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比赛吗?咋还参加起来了?”
“这不是带着我们转一圈吗,后来就去了比赛的地方。跟参观的比起来要小得多了,只摆了十来台的缝纫机,徐姐和我们说,纺织厂不是制衣厂,没那么多缝纫机,我们就一批一批的比做衣服,打的是最简单的样式,看谁做得又快又好。”
袁冬梅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时,眼睛几乎能放出光来,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飞扬的多,哪怕张顺诚没有在现场看,也能猜到她肯定是做的最快最好的那几个,不禁跟着微笑起来,走在边上默默地听。
“第二轮比的是自己设计衣服咧,看谁做的最漂亮,最省布料,这个我是不怕的。徐姐还偷偷跟我说,前些年闹灾荒,棉花收的比以前少得多了,连带影响到纺织厂的效益,工人的工资和奖金才发的少。”
“那还招新工人?发得出工资吗?”张顺诚才不管厂子效益怎么样,能进国营厂那当然是好的,但进厂子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工资吗?这也是他们小老百姓最关系的事。
“你瞎操什么心,纺织厂上面有国家呢,总不至于让厂子倒了吧。”袁冬梅抱得手酸了,把张小玉递给张顺诚,两人去国营小饭馆里买了两个馒头两个窝头,就蹲在饭店门口掰着吃,背后吹着从饭馆里飘出来的热气,也并不觉得冷。
下午回到纺织厂内的人不多,第一轮有百来个妇女参加,到第二轮就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除了衣服做的有明显问题外,留下来的全是会用缝纫机做衣服的人。
纺织厂负责比赛的徐姐鼓励大家发挥想象力,用提供的棉布在同样的时间内做出不同款式的衣服,最后谁做的衣服样式最好看,谁就是第一名,自动成为厂内的正式工。
而在这期间表现出众的人,同样可以获得纺织厂的工作,但只能成为纺织厂临时工,对于参赛的妇女而言,能在国营厂内任职就已经是惊喜,不能成为正式工又有什么要紧的?为了能吃上国家饭,第二轮参赛的妇女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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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珠着急下班回家询问比赛结果,没有陪程英吃饭,从食堂打了饭菜以后,就一路小跑着回去,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小孩的嬉笑玩闹声,她认出了张小玉的声音,连忙推开了院门。
张小玉满头是汗,正绕着种了花花草草的圆形花圃奋力追赶两个小孩,他们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男孩子有四五岁,女孩子两三岁,跑起来的速度甩开张小玉一大截,跑一会,停一会,在边上逗着她玩,“来啊来啊,抓我啊。”
“小玉。”
听到张晓珠的声音,张小玉立马掉头扑向她的怀抱,笑嘻嘻地说,“一起玩。”
“你跟他们玩去吧,不过别跑的太快,小心摔到花圃里。”张晓珠掏出一条手帕,替张小玉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推开自家大屋的门,“好香啊,是不是有啥好消息要通知我?”
“一会儿吃饭再说。”袁冬梅摊着煎饼,脸上洋溢着喜悦,就算她卖关子,光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