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啊,队里没啥猪,哪来的猪肉吃!我馋的口水哗啦响,到底谁家吃猪肉啊!给个准数,让我上门过个眼瘾也好。”
“秀美啊,是不是你家啊?”
“婶儿啊,就是有猪肉也舍不得一下吃光,难能香一两个钟头。是不是大队长家飘出来的味儿,他们最近日子过得好了,三天两头香的我们边儿上的人家受不了!”
“你说的对,我得去大队长家瞧瞧去!”
“我也去!顺便问问他们啥时候分猪肉啊!”
农村地儿宽敞,不用一家挨着一家,但互相之间也隔不太远,天气热的时候会窜门聊天,但现在冷了,只需要从窗户里头探出头去,稍微大点儿隔壁就能听得见,几家人聊了几句,忍不住结伴朝张德才家去了。
“嫂子,你家做啥好吃的了,香的我们几个口水滴答。”年纪最大的张花花也是当奶的人了,跟张兰也算是老熟人,家里头还有点儿远亲关系,时不时过来串个门,她直接推开门,大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她不在,去队部找伯了。”袁冬梅从厨房探出头,一见着四个人走进来,有些慌张地用锅盖把大铁锅里的萝卜炖猪肋骨给盖了起来,生怕被别人给盯上了。
不过这纯粹是白担心了。
一年到头能吃上猪肉的机会不多,还得看队里舍不舍得杀猪分肉,能不能排队抢到猪肉,能吃上一顿肉,别家都羡慕的紧,但也就是羡慕了,走过来串个门看肉,好跟吃到了一样,哪怕主人家意思意思地让他们坐上来,但凡是有点脸皮,都做不出吃别人家肉的事情。
“哎哟桂芳家的,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吗?”张花花两手背在身后,溜达进了厨房,两只眼睛跟雷达一样滴溜溜地转,“今儿吃的是啥肉,我闻闻。有萝卜,炖汤吧,是不是猪骨头?但是咱们队里没杀猪啊,你们从哪儿弄来的,给我说说呗。”
袁冬梅有些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我,我闺女在南口那边做会计,他们大队杀猪了,给她分了不少。”
“哎哟,真能干啊,跑到南口做会计,那边可富着呢。去年过年的时候杀了两头猪,咱们杀得还是一头瘦的没几两肉的猪,真不错啊真不错。”张花花揭开锅盖,抽动鼻子吸了吸香味,然后馋的咽了下口水,从厨房里跑了出去,“骨头炖萝卜,但那骨头上好多肉嘞,不亏是会计,连分的骨头都好。”
其他的人不停地点头附和。
张花花看见张晓珠,几个人一拥而上,把她给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你一月能挣多钱?”
“这回分了几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