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咳嗽,仿佛锤砸在下臣们的心上。
“皇上喜怒,臣等惶恐。”
众臣伏地。
“你们惶恐、惶恐个屁!”
“朕看你们都不想活了,下月起,你们都别想拿俸禄了!”
皇上气得脑袋发昏,开始胡言乱语。
陆承榆走上去,稳稳的扶住皇上的手臂和背脊,他充满力量的手臂仿佛一道坚实的后盾。
皇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太子,太子你一定有办法的。”
太子温和而又沉稳的眼睛看向皇上,像是在承诺一般:“父皇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去办。”
“好好好。”皇上终于缓过一口气,闭了闭眼又睁开,“这件事就交给太子,朕就放心了。”
他挥了挥手,“朕身体不适,明日起太子监国,代理朝政。散朝。”
“父皇。”太子温言相劝,“朝中没有您主持朝政可不行。”
皇上一摆手,“不必,朕相信太子。”
群臣尚未回神,皇上便起身,吩咐内侍:“宣太医,把刘太医、徐太医叫去承明殿。”
皇上的手死死的握着太子的手,整个人都依靠着太子。
此刻他像是被千万根银针在往头上扎,额角突突的疼,若不是咬着牙,他便会低吼出声。
若不是太子撑着他,他已经滚倒在地。
痛。
他从未这样痛过。
皇上回了承明殿便挥退了所有人,陆承榆守在门外,刘太医和徐太医匆匆而来。
刘太医脸色不好,徐太医看见太子便微微点头。
两位太医给陆承榆行礼,陆承榆拱手:“父皇就麻烦两位太医了。”
“太子殿下言重。”
殿门打开,里面便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
“痛,好痛。”
陆承榆站在殿外,闭上眼掩盖住眸中的燥意。
那缕烦躁慢慢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福顺这时候才到了他身边,刚才事发突然,他等着陆承榆都来不及跟上,这会儿才来。
见殿下有些烦躁,他只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小声道:“殿下,皇上让您监国,是否别有深意。”
陆承榆睁开眼,眼里便掠过一丝凉薄,他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上。
“无论父皇是否别有深意,孤都得接着。”
他目光在承明殿门口一扫而过,对福顺吩咐:“把承明殿的人都清理一遍,那些有小心思都给孤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