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萤刚刚展露出的笑容,这会儿变得有些勉强,两人之间一旦有了彼此不相熟的事情,好像霎时变得疏远起来,有些话似乎也不太合适说出口了。
可是温流萤此时所住的境地,不容她这么想,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将她父亲的事情一一说清楚,又道:“今日来求你,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也明白此事会叫你为难,可是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来你这里一试,不管如何,总不能让我爹背着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一直呆在大牢里。”
“我久在后宫,消息闭塞,如果不是你同我说这些,我倒不知道我爹做了这样的事。”江之杳蹙起蛾眉,似乎有些为难,再三斟酌之后,复又道:“若是旁的事,我必然为你办,但是此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她顿了顿,面上浮起几分难堪和仇怨来,“因为自从我进宫以来,再也未同我父亲有过来往,连他传的信,我都不曾收过,至于有关他的事情,也命令旁人一概不准告知我。”
“你这是……”温流萤没有将心中的疑惑尽数问出来。
“不必问了,你只需记得,从前我同你说过的,他既然执意要逼我,那我也定然不会让他得逞。”江之杳笑起来,话尾微微上扬着,似是畅快极了。
温流萤没再敢多说,更没有进一步相求,因为她没有资格让江之杳为了自己,打破自己已经做下的决定。
外人进宫的时辰都有定数,容不得任何人多留片刻,最后温流萤还是没有来得及吃糕点,她走的时候同江之杳玩笑说可惜了那些糕点,江之杳却说不可惜,既然来过一次,那她往后就还有机会进宫,显然对她的到来颇感安慰。
再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温流萤的心情同来时全然不同,她照旧为他父亲担忧,但又莫名松了口气,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没有叫江之杳陷入两难的境地。
来接她的马车早已经等在了东侧门,瞧她出来立马迎她上了车,晃晃悠悠的往谢府赶,但在行到半路上时,却毫无征兆的猝然停下。
温流萤顺着停车的力,额头正撞到前头的横木上,落屏心下一惊,一面紧紧拉住她给她查看伤势,一面冲着外头的车夫斥责:“怎么驾的车,平平坦坦的路,还能闹出事情来?”
“不是,是……”车夫欲言又止,说不出的所以然来。
“怎么了?”温流萤止住落屏的问责,抚着额头询问。
话音落下,外头却并没有回应,反倒是马车上的帷裳突然被轻轻掀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小轩上,熟悉的声音隔着半截帷裳响起。
“阿萤,回江南吧,同我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练车好累,比我工作还累,因为四肢不协调,又是被教练骂笨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