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石脸色微变,有意阻拦她,立即催促道:“这样小的地方,都挤在这里做什么,有事出去说吧。”
“什么承诺?”谢弥山似乎很感兴趣,抬手止住谢枕石。
温流萤站在那儿未动,也并不直接说明,只隐晦的暗示:“有些话只怕在这里不好说出口,不如你回去仔细问问他。”
她这样话说一半的做法,比全吐出口还叫人好奇,谢弥山饶有兴致的回过头来打量谢枕石,不由想起听过的那些风言风语。
虽然知晓他做那些都是别有目的,但两人之间毕竟有着兄弟这层关系,这会儿听温流萤主动说起他们两人之间的拉扯,谢弥山心里觉得万分难堪。
温流萤乐于看见他们兄弟相互猜测的场景,又趁势火上浇油:“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偏要娶我进门,但能如此大费周章,想来我还有些用处,适才你说能尽力给我想要的一切,但我想了再想,觉得除了再也不想见到你弟弟,再没有其它迫切的需求,那这一桩,你能满足我吗?”
说着,她似乎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大可能,她收起面上的笑容,自问自答道:“既然不能,谢三公子也不必再同我说那些哄人的话,左右你们谢家又是骗我来京城,又是要把我关起来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此时再说这些,不就是既想……又想立牌坊吗?”
这话粗俗不堪,她没尽数说出来,也早已经忘了在哪偶尔看到的一句,只是觉得此时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
谢家人既想要拿捏她,要她最好能乖乖听话,又拿这些好听的来搪塞她,还一副为了她好的面孔,什么话都叫他们说尽了,可不就是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吗。
两人闻言勃然变色,着实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还欲开口再解释什么。
但温流萤压根没打算听,她低下头整了整自己被压出褶皱的裙摆,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想来你们找到这儿来,不是同我好生商量,求我回去的,既然如此,那别的也不必多说了,说得更多,反倒叫人觉得倒胃口。”
她知道这会儿逃不出京城了,眼看就要落入别人手中,也不必再端着姿态同他们客气什么,专捡着难听直白的话,这一会儿功夫,把前几十年的快言快语尽数吐露了出来。
马车早已经等在外头,是他们提前备好的,温流萤只是迟疑了一瞬,便拉着落屏走了上去。
谢弥山跟在她身后,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听谢枕石叫了声兄长。
“怎么了?”谢弥山问他。
谢枕石看了眼温流萤坐的那辆马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