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江大人,是江施德吗?”谢枕石掩下眼睑,只当没看见她听见自己说可以帮忙时,她双眸中瞬间闪过的一轮精光。
“对对对,就是他,你上回让他放我去看江姐姐,还让他派人同你一起去救我,想来你们的关系理应不错。”温流萤扬起一张笑脸,这是她常有的表情,那种按捺不住喜悦的小得意。
“勉强能说上几句话吧。”谢枕石又拿起药碗,一下下的搅起来,“你同江家的小姐不是交情颇深吗?若是你找江大人有事,让她同她爹说一声不就行了。”
“这事儿吧,江姐姐来说的话,还真没用。”温流萤的笑容凝在面上,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她往前探了探身子,拉进了与谢枕石之间的距离,将江施德已经寻到门路,要将江之杳送进皇宫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临了她又冲着谢枕石腼腆的笑了笑,柔声道:“其实我是想求三哥同江大人说道说道,皇宫那样吃人的地方不是个好去处,别把江姐姐送到那样的地方去。”
“原来我还真能帮得上忙。”谢枕石顿了顿,抬起药碗将汤药尽数灌到了嘴中,才道:“就算我同江大人的关系再好,这样嫁女儿的私事,我岂能说得上话,况且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
他不肯直接说出江施德对他的讨好与巴结,是在有意吊着她。
温流萤是个直白的人,无论悲喜都表现在面上,听见他说不行,眉眼都垂了下来,俨然失落非常的模样。
谢枕石却不慌不忙,又抿了一口清茶,徐徐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反正江大人是寻到了门道才能送女儿进宫,既然说不动江大人,那不如直接截了他的门道?”
“截了他的门道?你有办法?”温流萤再次燃起希望,兴冲冲的望着他。
“可能会麻烦些,或许还会得罪江大人,倒不是不可行。”谢枕石用指尖一下下的点着茶盏,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却似擂鼓般,一下下敲动着人的心。
他慢慢抬起眼来,若有所思的盯着温流萤,只问:“你觉得我应该应下这个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