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名门大户家的公子,也会用拿人命威胁旁人的法子,但这世间的事儿跟报应似的,他同旁人一起拿着人家的女儿做威胁,这会儿也轮到他了。
“我答应过吗?不记得了。”谢枕石轻描淡写的自问自答,曼步往外踱了踱,躲开他的手,又嘱咐周安:“咱们路上快着些,赶到他们到之前就到。”
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没来得及赶在麻杆儿离开之前赶到,但麻杆儿既然带上了温流萤,必然是觉得她有用,暂时应当不会伤她。
他们还有机会,或许还能赶上更好的时机——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周安拱手应是,又问:“公子,庙里头那个死了的怎么办?”
谢枕石如画的眉眼处聚起寒意,刀锋般锐利的眼睛扫过周遭,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下雨,连漂浮的空气都是凉爽的,一扫未下雨时的闷热。
他想起适才在来的路上,隐约听见些野兽的叫声,想来没人的地方,旁的活物就多,他随手指了处地方,徐徐道:“就抬出来扔这儿吧,不是挺好的地方吗。”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麻杆儿所说的渡口,从温流萤被劫走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漆黑的天色本该蒙蒙亮了,但因为这场一直未停的雨,远处的天儿倒没有太大变化。
不过天黑倒也有天黑的好处,外加上有大雨,渡口并没有太多人,麻杆儿小心谨慎的很,为防船夫生疑,还特意解开了温流萤身上的麻绳,又告诫她莫要乱说话,才半拖着她到了早准备好的船上。
船夫不知等了多久,瞧见他们过来,立即迎了上去,笑吟吟的开口:“来了,等你们许久了。”
麻杆儿点点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也不同他寒暄,拉着温流萤便往船里头走。
雇船的时候,他曾跟船夫说过一嘴,说他们有两个人,现在刀疤脸死了,又多出个温流萤,也算是填上人数了。
“雨这样大,只怕船不好走,要不要等雨小些再走?”船夫抹了把从蓑笠里潲进来的雨,询问他的意思。
“不,就现在走吧。”麻杆儿一壁说着,一壁从袖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来,放缓声气儿和气道:“知道路不好走,辛苦您了。”
“呦,哪里使得哪里使得。”船夫嘴上推辞着,却已经将碎银子塞进了袖中,也不多说别的,转身就出去解木桩上的绳子。
麻杆儿虽坐在船里,但是目光始终在朝着渡口各处打量,他觉得今日的渡口说不出的奇怪,不知是不是大雨的缘由,好像格外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本来多码了些,打算全放上来,但是修修改改之后,一朝又回到改革前,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