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声只抬眼大致扫过周遭,便又立即伏下身来,从袖中掏出温流萤的发簪,高举过头顶,手指还在打颤,吞吞吐吐道:“大约一刻钟前,有人给了我二……二两银子,让我来给温老爷传信,说温家小姐在他那儿,让您备好五……五千两银子,要……要银票,等过几个时辰他自会着人来取,还会带您一个人去见温小姐,但让您不许报官,否……否则温小姐就再……再也回不来了。”
温止言二话不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发簪,等确认那发簪的确是温流萤的,猛地瘫坐到椅上,嗓音发颤:“给你银子的人呢?去哪了?你可认识?”
他听落屏说,支走阿萤的是他院里的守卫,他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人何以做出此事,是有人支使,还是同流合污?
“不……不认识、不知道,他遮着脸,让我收完银子后,隔一刻钟再来报信,我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去哪了。”那人上半身几乎贴到地上,瑟缩着不敢多言。
“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把我们打发了?”谢枕石上前两步,也不容分说,抬脚就踩住他的肩,一点点用力往下碾,声音里像是淬着寒剑:“我怎么瞧着你像同谋。”
那人疼的哇哇直叫,疾声高喊:“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过是收了银子帮人办事,再没有别的。”
都怪他一时糊涂,见钱眼开收了那二两银子,若是早知道这些人对他一个传信的都如此咄咄逼人,他万万不会应下这桩事。
“没有别的?”谢枕石松开脚,朝着身后的下人们扬了扬下巴,“先把他带下去关上,事情不解决,不许放他出来。”
温止言看着那人会带下去,似是卸光了所有力气,既是庆幸、又是慌忙:“还好只是要银子,我现在就去准备,五千两……算不得什么。”
“世叔,我看不单单是要银子的事儿,不然那人又何必说,拿完银子还要带您一个人去见阿萤?”谢枕石同他分析着其中细枝末节。
“不是单单为银子?”温止言已经彻底慌了神,他没心思思索别的,一心只想着尽快将此事解决。
有了当年锦春桥的前车之鉴,他再不能容忍温流萤遭受定点危险,也见不得她有危险,否则便是没有理智的慌神,只能求助的询问:“那咱们该怎么办?”
谢枕石的薄唇抿成冰凉的弧线,垂首缄默良久之后,方道:“您去准备银子,顺便想想您同谁结过仇,看能不能寻到是谁动了歪心思,然后再找找同跟阿萤一起离开的那个守卫,可有什么亲近的人,我现在照样带人去寻人,等您到时候去见阿萤的时候,我也会偷偷带人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能……能成吗?”温止言又问。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谢枕石没功夫再去劝慰他,更没机会细细分析这样是否能行,因为眼下看来,除了这么做再没有别的法子。
温止言担心温流萤,他也担心,若她出了什么事,那他的江南之行便是虚来一趟了,他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谢家更加经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到这儿,不然再往后一点,又是卡一半剧情,你们看的不连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