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煜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他知道要大唐子民安居乐业,护一方平安,从来都不是靠天意,而是靠手中的实力,皇后之位,非她不可。他想到这里,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小德子,去揽月宫。”
他脚步轻快朝着揽月宫的方向去,转角恰好遇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李瑾煜仔细看,才认出来是薛美人,李瑾煜皱了下眉头,这明明是去揽月宫的方向,她为何会在此?
薛美人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臣妾刚好从贵妃娘娘那里回来。”
“你去贵妃那里做什么?”
薛美人一听这语气,满是警惕,似是自己会害了他的浅浅一样,一袭恨意又涌现她的眼眸里,她压下这口气道:“臣妾听闻姐姐喜欢画画,臣妾新得了一些上好的纸张,便给姐姐送了些去。”
薛美人是出身商贾之家,其父亲在大唐是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因此她可以得到很多的上好的东西,李瑾煜也知道他的父亲时不时托人送一些新奇的宝贝进宫给她女儿,既是父亲的心意,他见也无伤大雅,便没有理会。
“嗯。”李瑾煜淡淡应道。
“那臣妾不扰皇上雅兴了。”薛美人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当她回到薛花宫,她心中的恨意才达到眼底,她狠狠揉捏着手中的丝帕道:“上官浅浅,凭什么你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而我皇上面前还要带着面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红麻子,渗人至极,她摸着自己这凹凸不平的脸,这曾经是多么美的一张脸,如今变成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上官浅浅,都是你,我今日所受的罪,日后定要你十倍奉还。”她说着把案桌上的茶杯一甩落地,手因为用力过度,磕到尖锐的桌角上,鲜血直流,陈妈看着心疼至极,马上从药箱里取出纱布和一个白色的瓷瓶道:“娘娘,您的手流血了,奴帮您上药。”
薛美人手一甩,药瓷瓶落地,“上药上药,还上什么药?”
“谁会怜惜我?没有人会怜惜我,疼我,没有了,懂吗?”
“可是你的手还流着血,不上药,会留疤的。”
她突然疯狂大笑道:“留疤正好,它可以时时刻刻提醒我,我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陈妈还想说什么,薛美人大吼道:“滚,都给我滚。”
待陈妈和其他的奴婢走后,薛美人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自言自语道:“敏儿,你疼吗?”
“不,不疼,敏儿一点都不疼。”又是一阵疯狂大笑。
薛美人的闺名:薛敏。
黎明的阳光,洒在朱红色的琉璃瓦上,上官浅浅身穿一袭素白色衣裙,正坐在后花园的桃树下,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传出,蝶儿绕其中,突然感觉后腰一紧,一股男性气息环绕周围,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道:“皇上,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
李瑾煜不说话,嘴唇埋入他的颈窝处,闭上眼睛,如同倦鸟归巢一般,细细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安心气息,他温热的气息传出,上官浅浅脖颈处酥麻传出,她反手揉了揉他的发丝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皇上坐。”上官浅浅往旁边挪了挪,示意李瑾煜坐在她身侧:“听闻皇上琴艺了得,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李瑾煜手撩黄袍,坐了下来眼底带笑意道:“你听谁说孤琴艺了得的?”
“上次在太后的娘娘的花宴,殿下不是弹奏了一曲吗?”
“上次,三年前吗?”
“嗯。”
“那看来你记忆尤深啊。”
“我承认,你那时候琴谈得很好,可是,你老是穿黑衣服,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