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不好吧,这是浅浅几年前学刺绣之时,为自己绣的,绣得不好,针脚也歪歪斜斜的,且也有些老旧了。”
“无妨,本王就要这香囊。”
“如果殿下喜欢香囊,那浅浅重新为你绣一个,可好?”
“本王就要你腰间那个。”李瑾煜态度坚硬道
“那……,好吧。”
上官浅浅伸手取下腰间的香囊,李瑾煜见之,眼眸的又是一阵痛楚,待上官家的案件查清,她就会离开,以后或许再无相见日,那他就留下她身上的一件物件,在往后没有她的时光,以此慰籍心中的念想也好。
她腰间那个香囊,陪在她的身边最久,一定沾染了很多她的气息与灵气,以后,这香囊代替她陪自己渡过这漫长的岁月。
他不是没有想过,此生把她囚在自己身边,这样自己就不用饱受相思之苦,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若她眉头一皱,自己就想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哄她。
也是因为如此,他决定放她走,与其让她毫无生气的留在宫里,倒不如让她肆意做自己,日后她仗家走天涯,若是遇上一灵魂契合之人,相约白首,过粗茶淡饭的生活,自己会祝福她,倘若日后,她忆起自己,自己依然在最初的地方等她。
“殿下。”上官浅浅把香囊朝李瑾煜递过去,李瑾煜道:“你替本王系上。”
“是。”上官浅浅默默为他系上,在指尖触碰到他衣衫的一瞬间,似有电流自指尖传出,上官浅浅的心莫名跳了一下,李瑾煜似乎感受到她的异样道:“怎么了?”
“没什么,方才手突然抽筋了。”
李瑾煜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确实消瘦了许多,“一会我让青竹送一些上好的人参来,你让下人炖一些。”
“嗯。”
“殿下,系好了。”李瑾煜低头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
“你好生休息,本王有事,先走了。”
“嗯。殿下慢走。”
李瑾煜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菊花道:“但愿这菊花,不会辜负本王的一片心意。”
李瑾煜走后,曼珠边整理屋内的陈设边道:“小姐,奴婢看太子殿下对您挺好的,不像有的人,上官家出事以来,一直不闻不问,亏小姐以前还拿真心待他。”
上官知道曼珠意有所指,想了想道:“兴许他也有他的难处吧。”
“他能有什么难处。”
“算了,曼珠不要说了。”上官浅浅如今无心儿女情长,她现在满脑都是如何查凶手。
当一个人失望到极点之时,心中的爱也会慢慢淡化在无声的岁月里,她和石言玉就像春夏的一场美丽邂逅,当秋风起,飞霜来之时,所有的美好都不复存在,春夏虽好,可终究是敌不过寒冬腊月的一抹温暖。
夜幕降临,余晖洒,上官浅浅放下手中的书卷,卧榻就寝,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想着白昼在文渊阁找到的线索,案发现场的鞋印竟然是德妃宫里的人,可此前从未听爹爹提起过,与德妃娘娘有交集,她为何要冒此风险,灭上官家满门?思绪乱成一团麻,脑海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涌入,南无月,是德妃的人。
她突然想起在南无月书中夹着的一张纸:“眉目芳华旧,顾里等故人。”文渊阁里并没有笔墨纸砚,那定然不是他自己写的,那是谁给他写的?或者是,谁留的字给他。上官浅浅想到这里,睡意全无,她下床利索的在面前铺上宣纸,染墨写上这一句诗,她总感觉得这句诗似乎哪里不对。
她盯着诗句喃喃念着:“眉目芳华旧,故里等故人。”她猛然醒悟,可心中的谜团更深了。她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事,下半夜,睡意也慢慢袭来,天明至,床榻成空。
东宫的东厢房是太子李瑾煜居住之所,上官浅浅和曼珠正往东厢走去,见青竹在此,上官浅浅道:“青竹,殿下在吗?”
“殿下此刻正在练剑,上官姑娘稍等片刻。”
“带路,我有急事找殿下。”伴君身侧,当知君心是何,青竹知道自家殿下练剑之时不喜被人打扰,但若是上官浅浅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他很识趣得带上官浅浅到了后花园,李瑾煜练剑之处。
入眼,满园桃李溢芳香,一人一白衣手执佩剑肆意挥洒,飞身剑影,双目专注,俊美的脸颊布满汗珠,上官浅浅不得不承认,他专注练剑的容颜甚是好看,比平日里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李瑾煜察觉到上官浅浅的身影,不一会便收回了剑,行至她的身边道:“你怎么来了?”
“殿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